颜回一人来就算了,竟然还带着人来,在座的除去云间月外,所有人都愣了。 府尹大人看了卫国公一眼,斟酌道:“不知颜先生带来的是何人?” 云间月知道颜回不是什么正经人,就好比方才,明明旁边有位置却不坐,非要将她撵起来一事,就是刻意为之。 他故意在众人跟前,彰显他是个大奸臣的身份! 换做平时,云间月肯定驳他面子,绝对不会让座。 但今日情况特殊,颜回分明是来搅局,云间月也乐意给他这个面子,让他好好过一回“师父瘾”。 颜回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自己身后是云司离和云间月,将这奸佞演得像模像样, 连笑都笑得很像那么回事。 府尹大人的话音落下,颜回对守在外面的人道:“都进来罢。” 府尹大人有些无语,听他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意思是“外头冷,你们进来歇歇脚”。 但当他看见外面进来的人时,府尹大人就不觉得无语了,整个人精神一震,隐隐反应过来颜回叫来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方才还惨叫不已的卫国公这会儿连惨叫都忘了——显是已经反应过来,眼前这些都是什么人了。 方才险些被季长随打一顿的常御史坐在一边,盯着进来的人,冷笑了一声:“卫国公这会儿怎么不哭了?” 卫国公一张脸,比外头的雪还白。 府尹大人惊疑不定地看向颜回,装着糊涂道:“这些人是……” 颜回抱着暖手炉换了个姿势,道:“来,你们都给府尹大人说说,你们究竟是谁。” 进来的人先是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说话。 颜回手指从暖手炉上轻抚而过,缓缓道:“别怕,有我和镇国长公主在,你们不会有事。而且,今日谁要是开了口,说不定还能讨回一个公道!” 他话音落下半响后,大堂里仍是一片沉寂。 卫国公心里无比忐忑,只能祈祷她们不要开口,最好集体哑巴了。 云间月坐在颜回旁边,倾身靠近他,在他耳边道:“你上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哪里是我找的,是你家那位找的。”颜回戏谑地轻笑一声,“我来时,他就在外面,本是要亲自来,被我劝下了。” 一个道理,容玦出面就是护短,当事人不敢说什么,可大梁的百姓不会猜吗? 云间月可以不在乎她自己的名声,但容玦不可能不在乎。 所以,由颜回这个外人来当这个护短的奸臣最合适。 云间月没说话,心事都藏着,没让颜回看出半点。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大堂里,终于响起了一道蚊蝇似的声音:“民女杜若,曾被顾延欺辱,至今还未许人家……” 说到这里,那叫杜若的女子便开始哭,哽咽道:“顾延他不是人!民女不愿意,他便拿家里人要挟民女!民女还是不愿意,他便痛打了民女的家人……事后、事后还是叫人迷晕了民女……” 后面的话她再说不出口,化作哭声,哽咽不停。 一旦有人开了口,之后的人便没了那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