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自知理亏,心虚地闭紧了嘴。 马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外头偷听的连镜和季长随不由屏气凝神,生怕里头那两位主子说着说着就又吵了起来。 直到过了好半响,才听马车里的人继续道:“你是不是还在吃寒食散?” 容玦想也未想,直接否认:“没有!” 外头连镜跟主子一条心,疑惑地朝季长随投去一个眼神。 季长随想了想,怕里面的人听见,只好在连镜手心写:有段时间,侯爷整夜整夜睡不着,便将寒食散当催眠药吃,现在扔保持这个习惯。今早我伺候他洗漱,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药包。 连镜大惊,险些从车辕上跳了起来。 季长随连忙按住她的肩,再次在她手上写:侯府我找人搜过,没看见这东西。我怀疑他带在身上,回头你同公主说说,让她想法子搜搜。 连镜向季长随投过一个惊恐的眼神。 季长随摇摇头,叹了口气,在连镜手心上写道:“这两年,有公主在的关系,侯爷情况稍好。我们劝过,没用。” 连镜之前伺候云间月,自然也是见过容玦的。 远远的见他坐在轮椅上,经常入宫来,也是满脸不耐烦,大多时候眼中还带着血丝,殷红殷红的,当真是比鬼还可怕。 她郑重地在季长随手心写道:“我会好好跟公主说说的。” 马车里容玦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近的下属出卖了,仍在云间月满脸怀疑中否认:“你说过不能糟践自己。” 云间月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容玦实在是心虚的很,不敢继续这个话题,道:“明日你我便要成亲,你得信我。” 云间月将信将疑,虽没完全相信,但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冷冷道:“你也知道你我明日成亲,还要这样气我?” 容玦松了口气,讨好似的凑上前亲了亲云间月的额角,低声道:“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他这人很少这样跟云间月这样说话。 但偶尔说一次,效果却意外的好。 云间月低低叹了口气,抬手搂住容玦的脖子,将自己靠在他怀里,道:“我这一世,除了你,再无人值得我托付。我为什么嫁给你,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真心,我也会累。” 容玦眸光一沉,单手搂住云间月的腰,低低“嗯”了一声。 云间月扬起头,在他颈侧落下一道又浅又轻的吻:“下次你要在这样,就算你我已经成亲,我心中再有你,我也会与你和离!我不要与我喜欢之人,在怀疑里共度一生。” 前世她与朱承砚,这一世她与容玦。 再经历一次,她可能真的没办法再喜欢谁了。 付出太多,忍着各种不舒服将自己交付与他,到头换回的若只是怀疑与猜忌,这样的欢喜,她不要也罢! 容玦亲了亲她的眼角,低声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云间月没出声,舒舒服服地窝在容玦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昨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