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司离以为容玦在同自己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同颜回心照不宣的收起方才的话题,不顾形象的高高挽起衣袖,任劳任怨地帮手中的药材都切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将衣袖放下。 云司离招招手,将容玦唤过去,道:“你来。” 容玦不爱做这种细活,本能的想要拒绝。 话到嘴边,不知是想起什么,还是走过去接了这活。 云司离擦了擦手,一边去拿容玦方才送来的折子,一边道:“算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月儿了。不如,你们俩今日留下一道用晚膳?” 容玦按颜回说的切着药材,头也没抬:“这话你不如留着看完了折子再说。” 云司离仍是没放在心上,一边打开折子,惊诧的瞥了容玦一眼:“她这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让你……” 说话间,他低头扫见了折子上的内容,一时只觉自己一口气卡在胸口倒不上来! 他闭了闭眼,冷哼一声:“确实是惊世骇俗!” 容玦抬头看了颜回一眼,发现他一脸平静,事不关己的磨着手中的药粉。 没看到想看的,容玦有些无趣的收回视线,淡淡道:“这算什么?你接着往下看。” 云司离还真就一封折子一封折子的接连往下看,直到全部看完了,他连冷哼都哼不出来。 接连十来封折子,说的全是一件事——让云司离择日同师太傅之女师卿卿完婚! 用词还理直气壮,说什么不让忠臣寒心,不让他无后,旁人二十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二十岁连个女人都没有,说出去叫别人笑话! 气得云司离直接砸了手里的折子:“传云间月!” 云间月在宁国侯府,跟着李淑兰和端康她们一起,找魏国公夫人学插花。 这是宋老夫人和容老夫人的意思——他们俩觉得云间月好歹要和容玦成亲了,往后嫁过去就是钦定侯夫人,一品诰命,免不了要打点府里的事情,到时候京城年轻的小姐夫人们聚在一起,云间月什么也不会,说出去丢人! 所以请了魏国公夫人前来教学。 别看李夫人如今一把年纪了,可她年轻时在闺阁里是出了名的巧手,女红活做的尤其细致!她那插花的技艺,连陈皇后都夸赞过。 云司离的人来请她入宫时,她刚挨了李夫人的训,说她那双手还不如狗爪子! “六公主,不是臣妇多嘴,你要抱着混一混的心态来与臣妇学插花,那臣妇劝你还是趁早回去歇着!”李夫人待人严苛,训起人来可不管对方是谁,“臣妇没功夫同你在这里耗着!” 换做以前,云间月肯定想也不想就掀了桌,让她们打哪来,回哪去! 可今日她难得乖顺,被李夫人骂了好几回也不反驳,规规矩矩的改着,只是那张脸越发难看就是了。 李淑兰看不下去,暗中递给李夫人一个眼色,道:“母亲你太严苛了,我瞧着她那瓶花也没什么不对啊……” 李夫人冷冷扫她一眼:“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 李夫人训起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