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宫之后,云间月就很少再入宫……或者是几乎不会入宫,有时候就是云司离传召都被她以不想见为由推拒。 当真是任性狂妄到了连命都不要的地步。 “你在这里守着,我自己进去。”云间月傲慢地目光的从冷冷清清的凤仪宫门前一扫而过,按住连镜的肩道,“有些事情,我要单独听她说,不许人来打扰。” 连镜欠身应是,尽职尽责地守在凤仪宫门口。 云间月便独自进了凤仪宫。 此刻的凤仪宫早就没了人打扫,枯草丛生,落叶满地都是。 墙上还结着蜘蛛网,池塘里的水早就枯竭,裂开的缝隙都显得寂寥起来。 唯一还守在凤仪宫的宫人听见开门的动静,连忙出来看了一眼,见是云间月, 不由大骇,慌忙跪下来请安:“六公主……” 云间月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是你们要见我?人呢?” 此人正是当初伺候苏文殃,后来又投靠云间月的许嬷嬷。 本来当初苏文殃受宠的时候,她也跟着得了不少好处,人看起来年轻许多。如今,被牵连跟着进了冷宫,两鬓都白了,人也沧桑不少。 她撑着膝盖站起身,往身后被锁住的寝殿看了一眼:“主子在屋里……” 云间月打断她后面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会有今日的下场,少不了你帮忙,你要想出宫,自己去司籍司拿了名帖出宫就行。” 在苏文殃彻底变成疯子之前,出宫——这是许嬷嬷求之不得的事情。 如今云间月真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反倒有些犹豫。 沉默良久之后,许嬷嬷忽然在云间月跟前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公主,奴婢有个请求……” 云间月并不也意外,斜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许嬷嬷沉默好一会儿,咬咬牙道:“奴婢想送小姐最后一程。” 云间月听出她话里说的是“小姐”而不是“主子”。 她居高临下地扫了许嬷嬷一眼,忽然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嗤道:“你背叛她后,才来表达忠心,做给谁看?难道是因为看见她现在这幅模样,你良心难安了?” 大约是被说中心事的关系,许嬷嬷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难堪。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四公主和三殿下不在,她身边就奴婢一个人……” “哼,”云间月嫌恶地松开手,“随你便。” 说罢,她推开人,款步进了身后的主殿。 看守凤仪宫的人不在,锁也没好好锁上,云间月随便摆弄两下就开了。 屋门打开屋门的瞬间,光线从门口穿透进去,坐在榻上的人有些不适,慌慌张张地抬起手挡了一下:“谁?” 云间月站在门口,并未进去:“不是你要见我?如今又问我是谁?苏文殃,你被关糊涂了?” 听见云间月声音的那一瞬间,坐在榻上的人条件反射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