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带云间月去祭拜了梁侯夫妇。 路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说,可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憋了良久,最后也只是同两人的墓碑大眼瞪小眼。 容玦在旁边看得不住想笑,提着嘴角道:“要不要我回避?” 云间月本来也不是什么煽情之人,要她当着容玦的面,同梁侯夫妇千言万语,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不用了。” 她想了想,然后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盯着那两座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坟,在心里道:“下次,下次我会亲自将自己的名字写进族谱里!” 这样想着,她也觉得轻松了不少,刚想起身,眼前光影便是一暗,容玦在她身侧跪下了。 云间月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也沉默不语地磕了三个头。 不知怎么回事,云间月觉得脸上发烫。 容荀和宋晚音并未埋进容家祖坟,容玦遵循梁侯的意思,将他们俩埋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此地背山环水,又宁静致远,除了容玦自己的人和以前容荀的一些旧部外,少有人知道。 他们都以为容玦将人埋进了容家祖坟。 其实不是,祖坟里埋着的,是梁侯夫妇的衣冠冢。 七月十五,鬼节。 贤妃下葬。 到最后皇帝也没允许她葬入皇陵。 太后请旨去行宫避暑,临行前就带走了沈倾颜和两个小公主。 云间月只是托人给今夏送了封信,信中写着南楚魏凛与和颐公主的一些事,交代她在帖身收着,关键时刻再给沈倾颜看。 八月二十,皇帝寿辰。 头天晚上,云间月去刑部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云落凝。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往日身为四公主时的高贵,衣不蔽体,披头散发,像个死人一样倒在角落里,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也无动于衷。 但她旁边那个牢房的人听见动静,忽然睁大双眼,爬到木栏边,不可置信看着她:“月儿……你来了?你真的就来了……你快放我出去,我受不了,我快疯了!” 云间月下巴一仰,美目一转,桃花眼里眼波似秋水,静静地将人一撇,满是冷意:“朱承砚,你不过就是个奴才,没资格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朱承砚也好不到哪里去。 囚服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努力伸着手,呼喊道:“月儿……月儿我求你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快受不了!要不然……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放过我娘,她年级大了,经不起折腾,受不了他们的拳头……” “还有……你将这个贱女人送走!不要关我旁边!她每天跟人苟且,供人发泄……我恶心,想吐……” 云间月抿唇一笑,笑声阴郁:“这就受不了?朱承砚,比你当初对本公主做的那些,这才哪儿到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