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时,眼中一片宁静。 太后看了他一眼,询问那大夫道:“你可还记得,都买过什么药?” 那大夫垂着头道:“回禀太后,四公主所买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安胎药,只是臣有些奇怪……” 没等太后追问,淑妃就连忙追问了一句:“什么地方奇怪!?” 大夫不认识她,只当她是后宫的娘娘,听她问便老实回答道:“四公主的似乎曾大量饮用红花汤,那汤性寒,长期服用会导致今后再难有孩子,即便吃太多的安胎药也于事无补。” 大夫想了想又说:“还让草民奇怪的是,秦国公夫人是等四公主走后再打发人来的,买的却是乌果木和天香藤。” 苏文殃指着大夫怒道:“你这庸医,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仔细本宫扒了你的皮!” “贵妃娘娘好大的口气,吃芹菜了吗?”淑妃看向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云落凝,啧啧道:“不必说,这药自然是买给贵妃娘娘用的。喝这红花汤,怕是担心跟人颠鸾倒凤的时候怀上旁人的种吧?” 云落凝就跟死了一样,对这些话毫无反应,趴在地上,呆呆盯着某一处看。 她还能说什么? 眼下人证物证具在,多说无用。更何况陷害她喝红花汤的苏知韵已经被皇帝“赐死”了,死无对证。 至于逼她日日被人玷污的容玦,始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从未在朱家出现过。那些罪魁祸首都是她院中的小厮,朱家的侍卫,到时候所有人齐齐攀咬她,说是她勾引,她也无从辩解。 云落凝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境。 苏文殃冷冷瞪着淑妃道:“淑妃,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究竟是臣妾妖言惑众,还是贵妃娘娘您故意制造假孕小产的景象陷害太子呢?”淑妃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母凭子贵,贵妃娘娘又何尝不想害死太子殿下,让三皇子做太子……” “闭嘴!” 皇帝一掌拍在小几上,淑妃同苏文殃同时闭了嘴! “你们今日,一个个的……”皇帝目光从众妃身上掠过,最后阴沉沉地落到了苏文殃身上,“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说罢,他大约是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不知怎么回事,膝盖一软,再次跌回了椅子上。 何公公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带着哭腔道:“皇……皇上,您,您别吓奴才……您别生气,龙体要紧……” 太后双眼一眯,忙道:“太医……” “不必!” 皇帝撑着一口气,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但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像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一样,喘了好大一口气:“朕……没事!” 太后不放心,几步上得前去:“皇帝,近日事务繁重,太子也离京,大局为重,你还是要保重龙体。” 不管如何,皇帝不能在这个时间出事。 宋老将军和云司离刚刚离京,皇帝若是在这个时间,京中必乱,秦国公府难免趁火打劫。 到时候就一个太后和容玦,想要同三皇子一派对抗,还是有些吃力的。 “母后放心,”皇帝看了太后一眼,淡淡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