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刚落下,云司离便一阵风似上得前去,帮着侍卫将埋在废墟里的人抱出来。 先被找到是云间月。 她身上除了稍微磕到了一下额角外,身上也没其他伤,但始终闭着眼,被云司离从侍卫手里接过来时,稍微掀开了一下眼皮,还没看清是谁就又重新闭上了。 只是一瞬间,云司离还是看见了她充血似的双眼。 云司离顿时紧张起来,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月儿,你、你眼睛怎么了?” 云间月闭着眼,泪水不受控制自眼角无声滑落,缩在云司离怀里手足无措:“皇兄……我眼睛疼……” 她疼得泪流不止,怎么也止不住,将云司离吓坏了。 皇帝脸色几变,随即大吼一声:“都愣住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容玦是被两个人侍卫从废墟里拖出来的,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衣衫上落了一点灰,脸侧有些擦伤。 太后看见他的瞬间,紧绷的背脊终是放松了下来。 这口一松,人也跟着晃了晃,张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住,小声道:“娘娘,保重凤体。” 太后抓着张嬷嬷的手一紧,缓缓站直身体:“没事,哀家没事。” 说罢,她挺直背脊,缓步走向容玦,只看背影,她还是那个高贵雍容的太后! 容玦没什么事,季长随推着轮椅上前,将他安置在椅子上,听他吩咐:“看守杏林居那些个太监,给本侯看住了。” “已经着人盯着了,跑不了。”季长随余光里已经看见太后往这边来了,将声音压得更低,“凤仪宫那边要不要叫人盯着?” 容玦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淡淡道:“不必。” 这时,太后已经到了近前,刚好听见他这声凉凉的“不必”:“什么不必?可有伤到哪里?先同哀家会长寿宫,哀家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不必,”容玦淡漠地将太后一扫,推了轮椅就走,“臣去重华宫。” 太后眼眸一沉,脸也跟着冷了一下,压着怒意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哀家不会追问。若你非要同云间月纠扯不清,哀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走到一处!容玦,你不要挑战哀家的极限!” 闻言,容玦好似听到一个笑话一样低低笑了起来。 他本身模样就生的好,笑起来时眼尾往上挑着,勾人心魄似的,饶是太后见了,眼底也闪过些许复杂的神色。 可那些笑意,却染不进眼底,就连唇畔弧度都透着冷意。 太后被他笑得心底发毛,心里无端起了一股怒火:“你发什么疯!?” 容玦笑声戛然而止,他转过头,双眸通红,阴测测地盯着眼前的人:“我只恨当初疯的不够彻底,没能杀了你和云襄!” 他并非头一次直呼长公主的名讳,每一次太后都听得心惊,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 容玦收回视线,笑容阴郁:“你要真想听,我今日就同你说明白,云间月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她在这宫里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搅得这皇宫不得安宁……就像当年一样!” 说罢,再懒得多看太后一样,吩咐季长随推着轮椅,扬长而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