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脸上的复杂和难得的犹豫。 “没什么,”到底,他还是选择隐瞒,“一点小事而已。” 见他不愿意多说,云间月便没在追问。 等了一会儿,她拔掉银针,又往他腿上抹了三叶乌灵的药膏,指腹用力,按摩起来。 大约按摩了半个时辰,云间月停手时,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去洗手擦脸,顺便将季长随唤进来。 季长随也没问原因,径直提了铜壶将里面的水倒在木盆里,让容玦泡脚。 容玦腿上的毒被他压制了三年,如今经过内外药物一激,几乎是泡进水里的瞬间,那盆水就变成了黑水。 三个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云间月累极似的,软绵绵地靠着椅子,眯着眼道:“泡足小半个时辰。” 如今已过子时,云间月困得厉害,等容玦泡好脚,她已经一手撑着额角,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毫无形象可言。 容玦看得直发笑,叹了口气,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劳烦季长随,自己穿了鞋下榻,忍着不适缓慢地走至她身侧,然后弯下腰,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从她双膝下穿过,腰部一用力,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云间月立马警觉地惊醒过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用手肘朝身后的人击去! “别动。” 容玦额头全是冷汗,可不受不住她这一肘子:“等会摔了你,可不关我的事。” 云间月呼吸有些急促,但在听见声音的那一瞬间,还是咬着牙停下了动作。 她情况没比容玦好到哪里去,苍白着脸仰头瞥了容玦一眼:“你诚心的吧?” “还真不是。”容玦艰难地扯着嘴角一笑,“谁知你这么容易清醒?” 云间月就不说话了,轻轻闭了闭眼,半响后重新睁开,尽量放松自己,安稳地靠在容玦怀里,勉强玩笑道:“你可得小心点,本公主金贵的很,摔了你可赔不起。” 容玦没说话,憋着一口气,走到榻前,动作轻柔的将云间月放了上去。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云间月的瞌睡也彻底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云间月看见容玦眼底的笑意,温柔深情,实在叫人移不开眼。 云间月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自作自受?” 容玦撩开她额前的散发,虔诚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直想这样抱抱你。” 却一直没有机会。 云间月心里叹了口气,没说话,迟疑许久,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颤抖着手捧住容玦的脸,也在额上落了个吻。 容玦双眼瞬间变得幽深起来,目光落在云间月脸上,仿佛某只即将被释放的凶兽。 云间月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人,滚进床榻里侧,躲得远远的:“夜深了,侯爷还是赶紧回去吧。本公主困得很,要歇下了。” 容玦险些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气笑了。 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声“好好休息”,便同季长随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