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勉强道:“容玦,你不要再胡闹了。你若不满意我与母后插足你的亲事,往后我们不在提便是。” 这么久过去了,容玦终于舍得转头看长公主一眼。 那一眼包含讽刺和阴冷,说话时,语气更是如刀一样锋利,直直刺向长公主:“你终归不过是义母,哪里来的勇气同本侯说这些?本侯娶谁,不想娶谁,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嗯?” 长公主脸色一白,霎时说不出话来。 她张着嘴,几欲说些什么来辩驳,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玦又道:“我生父生母死得早,长公主的养育之恩,臣在三年前就已经被迫还了。如今在坐在你跟前的这个容玦,是他自己从泥泞里挣扎着爬出来的钦定侯,同你有什么关系?” “你……”长公主嘴唇都在哆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兄妹?”容玦嘴里捻着这两个字,轻蔑又绝情,“我姓容,她姓云,算哪门子的兄妹?你想替我说亲便说亲,端着高高在上的长辈身份做给谁看呢?你自己吗……” “啪!” 听到这里,长公主怒不可遏,冲过去便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容玦脸上! 容玦微微侧头,眼底噙着一丝快意。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容玦自己。 云间月眉心一拧,神色不善地瞪向长公主。 长公主哆嗦着手指,满面怒容,“你……你疯了是不是?!你方才说的那还是人话吗?!” 容玦抬头轻轻在脸侧碰了一下,随即低低笑了起来:“三年了……我疯了三年,你才知道我疯了?” 他抬头时双目通红,冷眼撇向长公主,冰冰凉凉的不带半点感情。 长公主心里一惊,不自觉的猛地往后退开一步:“你……你简直……” “襄儿,你失态了。” 气氛正僵持不下,太后慢悠悠地开了口。 她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语气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迟缓和不容置疑:“这是什么地方?你如此失态,等会儿皇上怪罪下来,哀家可不为你求情。” 经太后这么一提醒,长公主才像是猛地回神一样。 她咬着牙深深看了容玦一眼,旋即单膝跪下请礼:“皇兄,方才是臣妹失礼……” “行了,不过一桩婚事,何至于闹得如此僵硬?”皇帝虚虚一抬手,“你如此做派,倒像是朕的不是。” 长公主大惊失色:“不,臣妹没有……” 皇帝摆摆手,不愿意再听,下了最后的定论:“母后和皇妹都觉得不妥,月儿同容卿的婚事便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你们都退下……太子留下。” 正要转身请礼,准备告退的云司离脚步一顿,又重新站回了原处。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推了容玦出去时,云间月霍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抢在长公主前头,推着容玦大摇大摆的走了。 长公主正欲发火时,太后从后边伸出手按在了她肩上:“回吧……近日哀家想要清静清静,无事你就不要入宫了。” 说罢,不容置喙地按着长公主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