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是谁,早上门打人去了。”云间月挨着她外祖母坐下。 此刻大半的宋家人都聚集在正厅里,她一眼看过去,就见站在三夫人身后的宋漓漓垂着头,一双眼珠子不住往容玦身上瞧,明明一句话不曾说话,耳朵尖倒是先红透了。 “可除了秦国公府,还有谁这么大胆敢当街刺杀公主?”三夫人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女儿的不对,担忧地看着云间月道。 云间月想起自己方才死在刀下和连镜背上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眸光就是一沉。 不管是谁,若让她知道了,她一定百倍还回去! “此事之后再说,”云间月抬起头看向容玦,对宋老夫人道,“外祖母,方才若不是侯爷相助,恐怕月儿已经命丧黄泉,咱们留他在府里用晚膳吧?” 宋漓漓一下子就抬起了头,兴奋地嚷嚷道:“是啊是啊,奶奶,侯爷可是月儿表姐的救命恩人呢,一定要留饭的!” 容玦皱了皱眉,偏头与云间月目光对上的瞬间,后者就淡漠地移开了视线。 “不……”他直觉没什么好事,刚想拒绝就被宋老夫人打断了。 宋老夫人道:“留留留,必须留!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赶紧去吩咐厨房,晚膳叫他们好好准备,老身今日要好好感谢小玦玦!” 容玦:“……” 云间月和季长随肩膀同时一抖,慌忙垂下头,咬着牙忍笑。 宋老夫人颇有喜感,叫小辈儿名讳时,一律都要加个“小”字,她说这样才显得她亲厚宽容。 宋家并未分房,人多,一桌坐不下,往往都是在自家院里几用膳,至于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念及她喜静,每日派一人轮流去桐花院里陪她。 这几日云间月在,便是她陪着,其他人暂时在自家院儿里吃。 今日桐花院里多了一个容玦,宋老夫人很是高兴,拉着他一会儿问他年岁,一会儿问他可曾许亲事,一会儿又问起父母。 一开始云间月还担心他会不耐烦,忍着笑跟着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位侯爷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你看我家小相思如何?”宋老夫人突然问道。 “噗——” 云间也正在喝茶,听见这话,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外祖母,你说什么呢?”她尴尬地去看容玦,发现他脸上竟然挂着笑意。 他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又细又长,笑起来时眼尾会稍稍翘起,清隽的面容也会柔和下来,让他整个人身上都笼着一层淡雅,与那个如梅花一样清冷的人截然相反。 察觉云间月的目光,他偏头看过来,目光锁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柔和:“相思是月儿的小名?” 一声月儿叫得云间月无比窘迫。 宋老夫人点点头,惆怅道:“你说她品相家世都不错,怎么就眼瞎看上朱承砚那个混账玩意儿呢……我看你们俩就挺配的,要不你也去请旨?” 容玦又看了眼满脸尴尬,无所适从的云间月,轻声笑道:“只怕小相思不想做这个钦定侯夫人。” 这人说话半真半假,云间月自然不信,她翻个白眼没接话。 宋老夫人还要说什么,被进来询问是否传膳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