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殿里只剩云间月和太后两人时,殿中气氛徒然一冷,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乎压得云间月喘不过气。 太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审视的目光落在云间月身上:“小丫头,哀家劝你最好不要打哀家的主意。” 以前与太后不亲,她没察觉到这老太太的厉害,如今只一句话,她便差点打了退堂鼓。 小心思被猜中,云间月也没办法后退。 她掐了掐手心,沉声说道:“孙儿只是想请皇祖母帮衬我大皇兄。” 虽然她大皇兄有外祖一家支持,可秦国公府毕竟还有个当皇贵妃的女儿,门生遍布朝野,三皇子随便做个什么就有一大片的人支持,对比起来,她大皇兄就显得势单力薄了。 太后并不接茬,拿眼角余光扫了云间月一眼:“你大皇兄是太子,不需要哀家帮衬。” 话落,她不在搭理云间月,径直念起了经文。 听了她一嘴的清静经,云间月头大如斗,硬着头皮道:“皇祖母若是应了孙儿,孙儿便替皇祖母做一件事。” 当年她父皇能坐上皇位,太后可没少出力,所以云间月从不认为她现在是个淡泊名利的老太太。 太后继续念经,依旧不搭理云间月。 云间月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笑:“比如钦定侯容玦……” “啪——!” 话音未落,太后一掌拍于红漆镶螺钿小几上,怒道:“云间月!” 云间月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之际,太后一指门口,沉声道:“滚——!” 知道戳中了太后转痛处,云间月也不在多言,沉默地与盛怒中的太后对视了片刻,方才起身离去。 出了长寿宫,连镜憋着的一口气才像是松开了:“公主,太后娘娘是不是生您气了?” 显然,她刚才也是听见了太后那两声怒喝。 云间月垂了垂眼,挑着唇角道:“没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后有多在乎这个钦定侯。 “公主!” 身后传来田姑姑的声音,云间月头也未回,径直离去。 而田姑姑丝毫不觉得自己多么惹人厌,不依不饶地追上来:“老奴找你半响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方才皇贵妃……哎哟!” 没等她将话说完,云间月抬腿便是一脚直接踹在了田姑姑的膝盖上! 田姑姑痛呼一声,刚要跪下来,就又被云间月扯住衣襟给拽了起来:“田珍,本公主给你脸了是不是?!” 她厌恶地将人往后推开,转身正要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田姑姑的惨叫。 云间月愣了愣,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田姑姑被一只脚踹飞,擦着云间月的衣角,撞到了不远处的墙上! 云间月惊骇地睁大双眼,瞪着眼前的人,都忘了让连镜去看看田姑姑死没死。 那人着一袭月牙白长衫,模样清隽,好似凛冬的梅花,凌寒冷厉。他长眉若柳,眼梢细长,眸如寒潭,狮鼻薄唇,锐利如刀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云间月身上,凉薄寡情。 两人隔着距离相望,云间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了他的名字:“容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