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舟的人生中很少有丧失思考能力的时候,可现在的他能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仿佛被魔鬼给操控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在中东那边还有许许多多未完成的生意,甚至不止中东,而是在各种地方都有很多事情在等待他的亲自处理…… 但是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在向对方全方位的妥协,他鬼使神差般的答应着对方:“好,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离开你的身边……” 管他天与地。 管他南北与东西。 现在整个世界只有她。 他和她。 那只被裴海音握住的手反握住了她,手上一个用力。 李棠舟将裴海音从椅背上拉了起来。 黑黑的长发肆意飞扬,划破长空—— 他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 裴海音的口鼻就贴在李棠舟的脖颈处的皮肤,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轻轻喷在对方的大动脉上:“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谢谢你,棠舟。” 李棠舟将裴海音又抱了抱紧,轻轻地笑了笑。 两分钟过后。 裴海音又哼唧起来—— 声音和之前明显不同。 李棠舟推开裴海音,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怎么了?” 裴海音的五官纠结着,微微嘟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只需要一秒钟,李棠舟就知道裴海音这是要吐了。 “马上!” 李棠舟飞一般的冲下了车,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扶着裴海音下了车。 湿湿咸咸的海风从纽约港上扑面而来—— 裴海音浑身一激灵。 原本在车里混混沌沌的裴海音,一下子就清醒了半分。 午夜的海风可真冷! 刺骨的冷! 好在下一秒,温暖的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李棠舟还帮裴海音仔细裹了裹。 裴海音聚精会神地看着李棠舟:“可能是车里烟味酒味太大了吧,我现在不想吐了……” “不想吐不是更好吗?” 说完,李棠舟就从后备箱里拎出一瓶纯净水,开盖递到裴海音的嘴边。 裴海音慢慢地张开了双唇。 李棠舟扶着裴海音喝下了半瓶水。 裴海音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李棠舟。 李棠舟一直观察着裴海音喝水的情况,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他还回了一个微笑。 虽然纽约港的寒冷海风依然不留情面,但裴海音的心底却是暖意洋洋。 喝完了水,李棠舟就牵起裴海音的手,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往纽约港的方向散着步,顺便帮裴海音醒醒酒。 没走上一百米,他们就在路边发现了一个供行人休息用的长椅。 两个人坐了过去。 他们一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而是不约而同地望向前方—— 灯火辉煌的纽约港,海面上豪华或冷肃的游艇。 再往远了眺,还能看到茫茫无际的大海,以及与霓虹灯光交相辉映下的粼粼海波。 裴海音懒懒地靠在李棠舟的怀里,她轻声打破平静:“这里好像看不到日出吧……” 李棠舟模棱两可地说:“……如果你想看日出的话。” 裴海音摇了摇头,她微微侧过脸,笑眯眯地看着李棠舟:“重点是‘和你’,而不是‘日出’。” 呼啸的海风越来越冷。 可处在海风中的人们却似乎越来越迷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