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封信才送出两天,又是一封信,送到了宫中。与皇帝收到上一封信时候的反应相比,皇帝在收到这一封信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却是显得没那么高兴了。 原来,这封信上却是告知皇帝,寿宴无法及时赶上,只因太后在路途之中,不慎感染风寒,如今太后到底年纪大了,御医在诊断过后,要求太后卧床静养,不可继续赶路劳顿。如此,太后何时养好病遥不可知,但临近的皇帝寿宴切切实实是无法赶上了。 皇帝无奈,只得派人加急送了药材过去与太后,嘱咐太后在驿站中好好养病,身子要紧。 而太后行程耽搁,也让后宫众人一阵欢喜一阵忧。 但很快的,太后无法准时回宫之事便被淡化了。 皇帝寿辰临近,不管是宫中,还是京中皆是热闹了起来。 这几年来国家欣欣向荣,便是皇帝的寿宴想要简单办过,却也兴师动众。从各地赶来贺寿的藩王使臣、民间百姓自发形成的庆典,都紧锣密鼓的开始张罗了起来。 当然,在如此情形下,京中的戒备也开始越发森严,进出马车,皆是被仔仔细细搜查,京中各大街道民宅附近,也被仔细盘查巡逻。 陈辞作为禁军将领,原本该是守卫宫中,这会儿也被调动到了京城城门下随着守城将领开始检验进出民众。 这几年,陈戟被皇帝派遣,作为太后身边守护的禁军统领被派往灵岩山中,数年未归,陈辞身边没了兄长护着,与曾经的浮躁幼稚相比,倒是显得稳重成熟许多。 看守城门这差事儿,在这个时候被派遣于此,自是重要任命,但也是一桩苦差事。 如今天气寒冷,城墙之下,寒风洌冽,几乎是能将人吹得恨不得缩成一团儿,来往的民众,也都缩着脖子、裹着大衣行色匆匆。 陈辞站在城门门口,与守城的将领一道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进出的车辆行人。 每逢有可疑之人进出,陈戟总是要自己上前询问过一番。 而在这个时候,几辆看似寻常朴素的马车,缓缓的从不远处的官道上行驶而来,马车四周,又有身着短装护卫服饰的青壮男子守卫,看似普通富贵人家出行的队伍。 这样的队伍,每天从这城门底下来往不下百支,自然算不得什么奇观。 但这支队伍领头的一名青年,在驶近城墙附近之时,看着排在城墙下接受检阅的长长队伍之时,却是皱了一下眉头,调转了胯、下马车,来到中间一辆看起来格外大一些的马车窗户边上,似乎是轻声请示了一下。 而后,那名青年从身上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身边的下属,下属驱马前行,来到城门之下,翻身下马,将手中令牌递予了守城的卫兵。 卫兵只是看过那令牌一眼,愣了一下,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自家上级跟前禀告。 令牌一层一层递上,很快便被交到了陈辞的手中。 而陈辞的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上的时候,面上却是浮现了似哭似笑的神色,他紧紧握着那块令牌,强忍着激动,问过递了令牌上来的将士后,二话不说,却是朝着城外那支队伍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到看到队伍前的领头青年时,陈辞眼眶泛红,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表哥!” 陈戟眼里也有几分激动,但他向来内敛,便是心中再激动,面上仍是丝毫不露。 他只是翻身下了马,走到了陈辞身边,伸手拍了拍陈辞身上的盔甲,笑道:“不错,看着倒是比从前稳重了。” 陈辞听得这一声夸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的目光落在陈戟身上的装扮上,心中倒是有几分疑惑,开口问道:“表哥,你怎么这副打扮……” 说罢,他的目光又是落在了陈戟身后的几辆马车上,想了想,开口轻声问道:“车上……是太后娘娘吗?” 陈戟摇了摇头,温声回道:“太后娘娘还在驿站里养病,此番,我是受了太后娘娘之令,先送郡主回京参加皇上的寿宴。” 陈戟在提到郡主二字之时,眼里不易可查的闪过了一丝温柔。 而陈辞在听到郡主二字之时,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厌恶,可他到底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很快便压抑下这股情绪,只是没了笑容,开口道:“表兄此番差事,辛苦了。” 陈戟闻言,笑了笑没说话。 而陈辞见陈戟这副样子,倒是没发觉异常,只是又道:“表兄方才拿出令牌,可是想让我安排你们尽快入京吗?” 陈戟又是笑着点了点头,温声道:“这一路舟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