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来不及思索,二话不说下床在衣橱里翻来覆去,越是急越是乱,好不容易才挑选到一套黑色的体面庄严的正装,换上衣服后绑起了头发,就这样素着颜开车出了门。 追悼会的地址很远很偏僻,杜绝了一切外界的媒体,纪瑜清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找到。 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刹那,屋子里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眼光朝她投过来,有疑惑,有惊诧,有不解,唯独有一个女人是愤怒的。 沈瑜音站在她母亲旁边,心中窃喜,总算是赶来了,与此同时,她母亲也转过脸来,瞪了她一眼,似乎是知晓了她的所作所为。 纪瑜清阔步走进来,灵堂里挂着大大的父亲生前的黑白照片,正中央放着一副灵柩,是金色的,闪闪发光,追悼会的时辰也都是请大师算好的,来的人不算多,有亲戚也有商界的朋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你来做什么?”沈瑜音的母亲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我来给我父亲上香。”纪瑜清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从旁经过,一个眼神也不给她,棺材盖打开着一半,纪瑜清上香的途中还能瞥见里边的人脸,苍白无色,看久了还会感到瘆人,就在她弯腰跪拜之时,背后响起了讽刺的声音。 “生前的时候不尽孝,现在反倒来假惺惺的了,谁不知道是为了多分点家产。” 纪瑜清屏着一股气,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闹得难堪,替母亲也上完香跪拜之后,女人又开口说话了。 “怎么不吭声了,是被我说中了心虚吗?” 纪瑜清冷笑一声,转过身去看向她,“我没什么心虚的,也没做任何见不得光的事。”笑容里别有深意。 女人顿时有些慌张,“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今天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上,大家来评评理,离家十几年都不回的人,连自己父亲生前最后一面都不出现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次的追悼会!” 她不光肆意诋毁纪瑜清,甚至还妄想煽动旁人和她一块激烈批评。 纪瑜清面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平静,“今天场合特殊,我不想在这里闹事,如果你真想跟我争执什么,那便在接下来的法庭上见,你大可以向法官控诉我这些年的所作作为。” “你!”女人被呛地哑口无声,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她,又不能太过于放肆以失了颜面,以至于接下来的追悼会,以及下葬,一整日下来她都默默在隐忍,努力维持着自己豪门富太太的尊贵美好形象。 和佩雯姐会面后,坐上她的车两人一块去了纪阿姨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寻找,甚至问了他们公司的一些同事,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眼看着天色渐晚,佩雯只好略有疲惫说,“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去吧,万一她回来了呢,她从来都是个有分寸有计划的人,可能今天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你也别太着急了。” 尽管唐妍还是想要在外面继续找找,可是她也明白,佩雯姐带着她找了一下午,也是十分疲惫,只好点头应声妥协回去。 望着路边自动亮起的路灯,马路上愈渐增多的车灯,整座城市开始进入了夜晚模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