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后的神医谷、应娄筹谋多年的势力,才是本公主最想要的,这么大一块肥肉、这么强的一种助力,谁能不喜欢呢?” 黎观月神色淡淡,内心却是一股喜悦禁不住涌上来,兵马有北疆骆家,钱粮有江南王府的川宁提供,她前能靠治理大疫的功绩夺得先声,后能凭借此次与匈蓝人交涉在民间造势。 更不用说能狠狠从神医谷那里收割一次,再借助清理应娄残存势力的由头将朝野换上自己的人——毕竟像南瑜这般忠心耿耿、狼子野心的人,不知道在朝堂上又有多少……到时候,谁还能阻止她?谁还有理由呢? 思及此,黎观月一直以来都淡漠冷静的面容也染上了浅淡的笑意,被南瑜用蛊虫暗害一次,得来的好处多多,几乎都让她想说再来一次了。 南瑜虽然此时身上痛苦万分,可黎观月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她怎么可能听不懂?眼神微微闪动几下,她猛地反应过来,神色狠狠的扭曲了一下,眼神一瞬间变得可怖。 与南瑜难看的脸色不同,黎观月此时的心情好极了,她甚至有心思坐了下来,不顾及粗糙坚硬的石块与肮脏的沙泥,支着下巴打量南瑜。 对上她的目光,南瑜胸中一阵郁气,在这股怒意和恨意中,她竟然硬生生支起了半个身子,张牙舞爪地向黎观月扑过来,但她的身子早就叫蛊虫给掏空了,被黎观月顺势一脚踢中肩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咔”声,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栽在了地上。 看着南瑜在地上蠕动的身躯和充满了怨毒的眼神,黎观月知道,恐怕到此时,南瑜都觉得自己和应娄是没错的,黎氏才是“乱臣贼子、谋权篡位”,她猛地想到,或许应娄当初死时,心中抱着的大概是怙过不悛、壮志未酬、九死无悔的想法。 想到这儿,黎观月突然笑了,南瑜警惕地看着她,经验告诉她此时黎观月必然不是单纯的笑,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黎观月就换了个姿势坐在山石上,笑得让南瑜毛骨悚然,悠悠地开口:“南瑜,你的应娄大人一生想着复辟前朝,觉得黎氏得位不正、黎重岩做皇帝是污了天家正统血脉,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从头到尾都弄错了,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所谓的颠覆前朝,准确来说,其实根本不存在。” 山洞里昏暗起来,森森的寒风碎刀子一样从四面八方的缝隙中穿透进来,黎观月的衣袂被山风吹得肆意飞舞,零星的光线还在,南瑜看着面前黎观月逆着光的模糊轮廓,突然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自骨髓间窜上来。 刚才的话像石子般一字一句敲在她心头,南瑜根本不敢去细想黎观月话中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去回避,可那股颤栗已经控制不住地透露出来:“你……你别说了……你说什么意思,我不懂……” 南瑜仿佛在这时突然失去了支撑,偏着头不敢让眼神接触到黎观月,她已经在潜意识里明白了什么,此刻才是真的痛苦极了、痛彻心扉——不为自己将死,而是为应娄的命运。 第61章 不顾她隐隐哀求的眼神,黎观月继续开口,将过去那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平静地讲述了出来。 …… 隆安十六年,黎桓跟着自己的父亲从江南出发,前去京畿参加皇帝的寿宴——三道圣旨连发,指名点姓要求他们父子二人同去,这是一场赤裸裸针对黎氏的鸿门宴。 黎之承无所畏惧,甚至冷笑出声,皇帝对他们的忌惮和提防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自从十五年前他将江南王杀了之后,为防患于未然,一场有预谋的谋反就在暗处悄然孕育着。 黎桓作为他的长子,年少恣意、心高气傲,当然也不会为已然日暮的所谓皇朝权势心惊胆战,更何况,他早就知道自家的多年经营,这一回进京,他主动请缨,担负着摸查排清京畿贵族势力的重任,这一年,黎桓十四岁。 到了京畿后,他们父子二人果然被皇帝扣留了下来,一待就是三个月。在这期间,黎之承在明处周旋,黎桓于暗处游走,看似是羊入虎口,实则是以退为进、深入敌后。 而作为前朝皇室一脉的成王,则是黎桓关注的重中之重,他多次深夜摸进王府,避开所有耳目,将一切重要的消息探听的一清二楚,在这期间,他注意到了王府里的不对劲。 成王生性风流好色、奢靡无度,府中姬妾子女合计数百人,人人住的是飞檐斗拱、金碧辉煌的屋舍,配有随从十几人,唯有嫡子嫡女的屋子,外看华美,内里空空,简陋异常。 观察了数日,黎桓才知晓,原来是成王正妻已然过世,留下的一双儿女体弱多病,又被父亲嫌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