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她为何每日都那么晚起身? 还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好事。 赵景脸色一僵,忽然想起那日早上,他准备去上朝时,在门口遇见了找温宓的儿子。 那时温宓还未醒,为了不让焕儿去打扰温宓,赵景随口说了句你母妃懒,焕儿可不许学你母妃的话的来。 哪儿成想,小小的一个人儿,记性倒是不赖。 赵景的视线含了一丝危险的看着坐在榻上卖爹的娃,心里思考着如何坑儿子。 二皇子抬着头,懵懵懂懂的小眼神看着赵景和温宓,然后胖乎乎带着肉窝的小手指着温宓手中的手串: “父皇,要。” 既然他母妃不给,那就问他父皇要,这是从小父子二人的默契。 对于赵景来说,只要不影响自己严父的形象,他儿子随便要个玩具,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只可惜,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亲爹,这会儿记恨着二皇子之前卖了他爹的事儿,对二皇子的要求视若罔闻。 而温宓,也当做没看见,她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儿子求助他父皇不求助她,她吃醋了的。 一对无良父母就这样看着自己儿子干着急,自己无动于衷。 二皇子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母妃把东西给他,干脆自食其力,扭过身子,撅着小屁股麻溜的下了榻,然后跑到温宓身边,抱着温宓的腿就往上爬。 别看二皇子不大,体重可不轻,温宓一个没站稳,身子就歪了一下。 幸好赵景眼疾手快,一手扶住温宓,一手捞起自己那倒霉儿子,才避免了母子两人一起摔倒的命运。 温宓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在赵景怀里咯咯笑的儿子,伸手照他的小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让你调皮。” 二皇子却以为温宓和赵景在同他玩儿,对着温宓就露出了一个有齿的笑。 高时同丝雨月莹候在殿门口,瞧着里面一家三口温馨的模样,相视一笑。 —————— 天色渐暗,贤妃看着大皇子睡下,刚从偏殿出来,紫苑就低声道: “娘娘,刘嫔求见。” 贤妃挑了挑眉,心里对刘嫔的小算盘知道的一清二楚:“跟她说,安儿睡了。” 她自觉自己并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所以安儿纵然养在她身边,但她还是准许刘嫔每个月来给她请一次安的。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好性子了,最近一段时间,刘嫔来她这里愈加频繁,还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 紫苑刚想出去打发了刘嫔,贤妃又忽然叫住了紫苑:“等一下,刘嫔可有说,她来做什么?” 紫苑撇了撇唇:“说是天儿热了,便给大皇子做了几身寝衣。” 贤妃晃了晃团扇,扇出了一丝风:“让她进来罢,本宫很想看看,刘嫔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寝衣,值得她大晚上的来见本宫。” 宫门口,刘嫔带着冬葵站在黑夜里,心里有些忐忑: “冬葵,你说,贤妃娘娘会见本嫔吗?” 她不是不知道此时求见很是不妥,可她实在忍不住。 冬葵捧着刘嫔亲手做的小孩子寝衣,不太想说实话。 主子既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会惹来贤妃娘娘不喜,又为何要这会儿来呢?等下次给贤妃娘娘请安时一并送来岂不是更好? 好在冬葵还未来得及回话,紫苑便冷着一张脸过来了。 她敷衍的对着刘嫔行了个礼:“刘嫔主子,娘娘让你进去。” 话中一丝恭敬也无,可刘嫔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亦步亦趋的跟在紫苑身后。 紫苑瞧着刘嫔小家子气的样子,心中冷哼。 当初刘嫔怀孕时可是神气的很呢,都敢在膳房抢娘娘的汤,这会儿子又来装什么小白兔? 刘嫔不是没察觉到紫苑的不敬,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咬紧了后槽牙,手指紧握,待她夺回大皇子,有的是时间收拾这小贱人。 “臣妾参见贤妃娘娘。” 进了正殿,刘嫔收起了方才的心思,低眉顺眼的行礼。 贤妃扫了刘嫔一眼,也没叫起,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给安儿做了寝衣?” 刘嫔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敢有一丝不满的点头:“是,臣妾想着夏日炎热,又容易出汗,安……大皇子的寝衣定然是不够的,就亲自给大皇子做了送来。” 刘嫔本想叫安儿,可这称呼没叫出口,就听得贤妃轻哼了一声,她吓得收了声,忙改了口。 贤妃抿了一口凉茶,施施然扶了扶鬓边的簪花:“你有心了,起来吧。把你做的寝衣拿来给本宫瞧瞧。” 哪怕刘嫔再不济,也是大皇子的生母,这是后宫众人皆心知肚明的事儿,所以,就算贤妃不愿意,也不得不做出个样子来给旁人看,以免将来大皇子长大了,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因此让母子间生了隔阂,那就非贤妃所愿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