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月初况苑将杜若截住,两人厮磨过一会后,月余都没有见过面,况苑这阵子心中也是不太得意,但转眼一看施少连,更是一局死棋,闷哼了一声,而后问施少连:“我和杜若的事,她也知道,是你说的?” 施少连摇头:“你信不过我?”又道,“我能看出来,她未必看不出来,张家婚事那时候,舍妹和杜若也很要好。” “我又替你修了那条密道。”况苑叹,“二小姐那天拦住我,话里话外说我们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这话倒是不错,我的把柄都在你们兄妹手里,二小姐怕是恨我恨得咬牙,往后你们施家,我怕也是不能去了。” 他看着施少连:“施兄的手段,也是激进了些,哪有女子会喜欢这样的,她若知道方玉和金陵都是你下的饵料,怕是……” 哪有女子会喜欢一个名不正言不顺,拆散自己亲事,设着陷阱让人往下跳的男子,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男女情事,重要的还是两情相悦。 但甜酿未必猜不出来,那一盏茶不就露馅了么。 施少连十指交叉,盯着面前琥珀色的茶水,似乎是胸有成竹,淡声道:“只要留住人,就总有机会。” 他未必有十足的控制欲,但只有这样才觉得心安。 况苑看着他眉眼间的阴郁,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这兄妹俩,都有病,一个极力控制,一个极力扭转,都用足了十成的精力在制衡对方。 现下他有改观,是施少连有病,施家二小姐这个现状,施家眼下这局面,都是施少连一手造就的。 这种人要是专心浸淫在生意场或官场上,是个什么模样。 施少连还有应酬,坐片刻就走,况苑唤住他:“那蓝家,好歹跟我家沾亲,你到底要如何处置,家中弟媳现在怀着胎,切莫误伤我家。” “还不到处置的时候……”他飘然远去。 蓝可俊不在,施少连在外有也有应酬,这日跟着一众狐朋酒友去的是戏院里听戏喝酒。 没料想旁侧擦肩而过一个抱琵琶的翠衣女子,起初未曾在意,那女子却止住步伐,定住不动。 他眼风扫过,觉得微微有些眼熟,而后才认出是她,和以前已大不一样,花钿绣袄,很是华艳,但也转瞬就把人忘在脑后。 如今看来,两人容貌气质迥然各异,那时怎么会觉得有点相像? 也没必要多想这个问题,如今他已得了正主,这种浮花浪蕊,他也不放在眼里。 酒茶糖果子吃到傍晚才散席,沾了满身的酒气,再回施家,正巧又在门首遇见了方玉。 这是喜哥儿下课,方玉往自己家中去看母亲小妹。 施少连是昨日才回来的,今天一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见这个未来的妹婿。 他虽然不再念书,但也知道想要走得长远,还需官府一张护身符,左右避不过去,对于这送上门的方玉。 很不错。 人也很聪明,特别是掬月阁闹出来的一桩婚事。 “方兄。”施少连笑吟朝吟揖手,又弓身道了句,“如今不该叫方兄,倒该喊一声大哥。” 方玉略年长他一点,上前托住他,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哥儿抬举某了。” “都是一家人了。” 方玉和云绮的婚事定在九月末,这不过短短些时日,他就做了施少连的妹婿,方玉心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昨日施家内院闹得风雨飘摇,他也不知自己是侥幸还是郁闷。 “方大哥要回家去么?”施少连道,“昨日刚到家,尚不得空,过两日弟去携礼去贵府拜见老夫人。” 方家赁的寒舍,屋舍狭窄,方玉怎好让施少连上门拜访,只得道:“我带着母亲和舍妹来给老夫人请好。” 施少连和他自然有话要说,一时也不往家去,两人进了内院见曦园。 哪想云绮就在见曦园内等施少连,正等的不麻烦时候,见施少连拂着花叶进来,站起来大声抱怨了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又猛然见施少连身旁还有一人,定睛一看,脸上瞬时非染了一丝红,立马闭上了嘴。 她这阵和方玉偶有见面,两人此前并不熟悉,乍然凑在一起,成了未来的夫婿,除去吵架拌嘴,正儿八经的话实在说不上几句。 偏偏方玉又很沉稳正经,云绮有时候在他旁边,偷眼看着他,一颗浮躁的心也能慢慢沉下来。 这人穷是穷了些,身上的衣裳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