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却摇头道:“只是此事疑点实在不少,等闲怕也难以交代过去。” 胡老太太心头忽的涌现出几分不祥之感:“大将军,你——” 高祖低头看一眼地上未曾干涸的酒痕,感慨道:“送行酒您已经替自己斟了,我也不必再多此一举,母亲作古多年,您还是下去跟她老人家慢慢解释吧!” 胡老太太猝然变色,“啊呀”一声惊呼,便待从地上爬起来向外逃窜,就在这时候,却见面前血光一闪,喉咙传来一阵细微疼痛,双眼瞪大,重重跌到地上。 高祖归刀入鞘,饮一口酒,大呼一声痛快! 费卓已经傻在原地,惊呼声即将溢出喉咙时,将将反应过来,死死将嘴捂住,一声都不敢出。 胡光硕眼见胡老太太殒命面前,又惊又骇,神情悲愤,面容狰狞想要近前拼命,却被高祖一脚踹翻,摔在座椅之上,好半天没爬起来。 高祖随手将佩刀丢给侍从,手提酒壶,稳步近前,眸光湛湛,寒光慑人。 胡光硕看得胆寒,方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消退,不自觉慌乱后退,声音带着哭意:“你已经杀了我娘,你还想如何?!” 高祖仰头将壶中酒饮尽,随手掷去,又自腰间取出一柄匕首,哈哈大笑:“不如何,只是我久未归乡拜祭,愧见生母,借你心肝一用,聊以告慰!” 第136章 反派他不香吗?真不香5 借你心肝一用,聊以告慰…… 人要是没了心肝,那还能活吗?! 胡光硕听得肝胆俱裂,脸色煞白,双目被那匕首闪烁的寒光所刺,惊恐之下,不觉流下泪来:“不,不,大哥,你——” 他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走向前来的高祖又一次踹翻在地,三两下扯开胡光硕胸前衣襟,在他的剧烈挣扎之下,匕首悍然下挥,但见血光四溅,下一瞬皮肉分离…… 胡光硕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体剧烈抽搐几下,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高祖脸色不变,随手将手中匕首丢到脚下,吩咐侍从取盒子来装了胡光硕心肝,等到第二日天亮之后,与妹妹一道往母亲坟前祭奠。 另有侍从入内收拾残局,将胡光硕和胡老太太死不瞑目的尸体拖出去掩埋,又清理厅中血迹。 费卓就坐在距离胡光硕不远的位置,因为方才那几刀来的悍利,血液飞溅到了他脸上,又湿又热,带着一股粘稠的腥气。 费卓三魂七魄都跑了一半,呆坐在地上,牙齿不受控制的咯咯作响,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自有仆婢入内,战战兢兢送了热水来,高祖净了手之后,随意扯了巾帕去擦,视线瞥过费卓时,不禁停了下来,饶有兴味道:“差点忘了——还有你呢。” 胡老太太跟胡光硕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摆着,费卓这辈子就没这么害怕过,僵硬的身体缓和过来,二话不说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叠声的哀求:“大将军大人有大量,饶恕小人这条贱命吧,您多担待几分,就当小的是个屁,随便给放了吧!” 高祖笑眯眯的看着他,问:“好容易攀上了胡家,肯定特别高兴吧?” 费卓回话时声音都在打颤:“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高祖冷哼一声,又道:“胡家答应叫你女儿做平妻,料想也得意坏了?” “也是,”他自问自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胡家到底还有几分底蕴,总比你们费家好多了,至于你们家的女儿嫁过来做平妻是不是委屈了我妹妹——嗨,反正那是别人家的女儿,委屈了也就委屈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费卓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磕头,脑袋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硬生生将头磕破,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去,尤且不曾停下。 高祖见他这样乖觉,不禁冷笑:“你倒真是聪明,知道柿子捡软的捏,为自家谋取最大利益,只可惜运气不够好,撞到了老子我头上!” 他将手擦干,手中巾帕甩手砸到费卓头上:“你们家是一门心思钻营,踩着我妹妹往上爬,但是又跟胡老太太和胡光硕不一样,罪不至死,我不杀你,也不会杀你女儿!” 费卓听得心头一松,磕的头破血流,眼底却透着欢喜和如释重负,连声谢道:“大将军虚怀若谷,心胸宽广!” “你夸早了,我心胸真不怎么宽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