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们会非议的,仁宗皇帝时……” “言官最好不要非议,不是为了朕,也不是为了皇家,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祖宗家法还说善待文官呢,可那有什么用?保得住天下不遭金人践踏吗?” 李世民冷笑道:“现在佛不拜过去佛,太祖皇帝必然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朕的话才是祖宗家法!” 张女官差人去请御医,李世民转过头去,双目定定的注视着惠福帝姬道:“珠珠,王昪如此待你,难道你还对他抱有希望?告诉九哥,你是希望九哥杀了这个无耻小人,帮你的姐妹和后世公主们正正风气,还是差人将他找来打一顿,让他痛改前非,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 “选择权在你手里,”他说:“告诉九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惠福帝姬原以为九哥最多也就是帮自己打王昪一顿出出气,又或者是效仿从前宋朝皇帝对待文官们的方式——不喜欢哪个臣子便贬谪出京,却没想到九哥出手便是绝杀,竟要取王昪性命。 她着实吃了一惊,思绪飞转,却在此刻回想起了成婚之后王昪的种种欺辱。 他因妻子曾经被金人劫掠北上之事深以为耻,屡次出言嘲讽,刺她心肝;他广纳姬妾,流连于青楼之中,浑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他逼迫自己迁出正房,退居偏房,又一意纵容妾侍们欺辱自己,还有昨天,他毫不留情的对自己出手,没有半分怜惜在意…… 金人蛮横凶狠,又是国朝仇寇,尚且不曾对她大打出手,可这所谓的丈夫,宋国朝臣,却对着她拳打脚踢,这样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嫌被欺负太少,被羞辱的不够多吗?! 因着靖康之变,姐妹们遭受到的苦楚已经够多了,而前代的种种实例,也叫国朝公主的尊荣一降再降,现下她若是再行退却,来日身死之后,会不会也像荆国大长公主一样得到文官们的一致称颂,被誉为国朝贤淑女子典范? 她自己堕入泥坑也便罢了,怎么能使得姐妹们同样不得翻身? 惠福帝姬合上眼眸,一行清泪缓缓流出:“杀了他!” “九哥!”她睁开双眼,声音清厉:“杀了这个连金贼都不如的无耻小人!” 李世民如此相问,本也是有意一探她心中所思所想。 若是个思维正常、尚且知道自尊自爱的,那自然要救,若是个如高粱河车神女儿那般的传奇人物,新婚丈夫跟乳母私通被降职之后趴在地上痛哭着求哥哥给丈夫免罪的…… 那你们俩干脆彼此祸害吧,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现下李世民见惠福帝姬人虽柔弱,行事却很拎得清,不禁暗暗点头,见她哭的满脸是泪,当即温声劝道:“能摆脱这个小人是好事,哭什么?当日被劫掠北上的多了去了,被赎回东京的也多了去了,难道他们都有罪,都该死吗?” 惠福帝姬听得神情动容,目光微亮。 李世民见状,不禁失笑:“男人也就是那么回事,别太放在心上,王昪死了还会有下一个,若是不想改嫁,又不想落发出家,寻家道观去做道姑也是好的,素日里吟吟诗,作作画,办个赏花宴、清谈会什么的,叫姐妹们一起聚聚,不也很好吗?左右你也有自己的俸禄,不愁吃穿。” 惠福帝姬吃够了金人的苦头,也吃够了遇人不淑的苦头,听罢,便流着眼泪、满怀希冀道:“真的可以不出嫁,找家道观去做女冠吗?” 李世民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惠福帝姬听得心动不已,踌躇几瞬,又迟疑道:“若如此,天下是否会非议皇家,影响到还未出嫁的妹妹们?” 李世民面露诧异,不解道:“这有什么好非议的?你只是不出嫁做女冠而已,又不是发了疯出去杀人放火,有什么使不得的?” 惠福帝姬听罢,泪如雨下,跪下身去,向皇兄行大礼叩拜。 李世民忙叫人搀扶她起身,好笑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行这等大礼?” 说话间的功夫,外边有人前来回禀,道是御医已经来了。 妇人诊脉看病,李世民不好继续留在此处,再则既见过了妹妹,也是时候该去会一会王昪那个狗崽子了,当下交代张女官几句,便起身离去,令人引路,往正房去见王昪。 李世民初到府上,便下令把控道路和府中诸人,故而直到此刻,王昪都不知大祸将至。 李世民到了正房门外,自有禁军在前开路,走进去瞧了一眼,当真是灯红酒绿,酒肉声色,难为王昪这样没心没肺,把妻子打成那样,还能心安理得的跟小妾鬼混。 他被气笑了,旋即便冷下脸来,寒声道:“屋子里边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扒掉外衣,吊起来抽三十鞭子再说别的!去传王家人来,所有能喘气的都给朕带来,出嫁了的女眷也一并带来!” 又向同来的惠福帝姬身边嬷嬷道:“等里边人被抓出来了,你挨着认一认脸,然后带上人手,把府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