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世民颔首道:“马长彦是一方军阀,谭氏是名门千金,膝下有两子一女,对上了!” 朱元璋表示心情很复杂。 穿越之后发现我的儿孙是憨憨。 怎么办? 他头疼的揉了揉额,便听帐外杀喊声似乎减轻些许,正觉疑惑,就听外边有士卒疾行前来报信:“钱将军令属下前来请命,董贼挟持王孙在城墙之上,言说若再敢攻城,便将杀之,该当如何,请吴王示下!” 朱元璋双目一凛,眸光湛湛:“无需再问,打便是了!” 士卒应声而去,不多时,杀声复起。 朱元璋听得心动眼热,披上铠甲,手提长刀,令左右牵了马来,亲身上阵杀敌。 幕僚近前去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朱元璋朗声而笑:“活动一下筋骨罢了,何谈危墙?”说罢,纵马驰入敌军阵中。 他本就是一刀一枪打下的江山,马博兴作为当代名将,更非浪得虚名,此时深入敌军,便如同虎入羊群,杀得兴起。 董瀚麾下将领士卒虽不识得吴王相貌,却也认得出他这身耀眼铠甲与吴王成名兵器,起初不乏有斩首之意,蜂拥而上,再之后发现此人果真悍勇非凡,讨不到好处,反倒容易丢了性命,心中便生怯意,且战且退,竟生生让出一条道路来。 朱元璋哈哈大笑,纵马长驱直入,直达江州城门之前,己方将士见主帅如此骁勇,亦是颇受鼓舞,一时间声势大振,士气如云。 董瀚一方败像已出,再难抵挡,如此激战一个时辰之后,便有人首登城墙,大部队随之涌上,杀掉城墙上勉力抵抗的士卒老弱之后,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抵抗了十数日之后的江州,终于在吴王大军面前低头。 马蹄上沾染了血色,踏在江州城中的石板路上,留下了马蹄形的血印,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双双畏惧的眼眸,躲藏在二楼临窗处不安的窥视着进入江州的征服者们。 朱元璋端坐马上,语调轻缓,问一侧心腹道:“我孙子呢?” 心腹语气一滞,偷眼打量他神色,小心道:“二公子为董贼所杀,属下已经令人收敛了他遗体。” 朱元璋“哦”了声,又问:“董瀚何在?” 心腹见他未曾过问二公子之事,暗松口气,忙答道:“董瀚已被擒下,同他家小一起被看押起来了。” 朱元璋又“哦”了一声,轻描淡写道:“一起杀了吧。” 心腹听得后背发冷,忙恭敬应是。 朱元璋却勒住马,转头去看身后一众将领幕僚,肃然道:“传我命令,入城之后将士们不得杀人劫掠,不得侵扰百姓,违令者斩!” 众人齐齐应声,另有人飞马往队伍后方去传吴王令,朱元璋未曾在此处停留,与一众将领幕僚一道,叫乞降的江州士卒领路,正式入驻江州府。 江州既克,此次北征便告功成,自此长江以南皆为吴王之土,一统天下在望。 同样的道路朱元璋走过一次,现下重新再来,心中五味俱全,幕僚们与众将领却是头一遭走,踌躇满志,欢欣非常。 一片庆贺声中,朱元璋丝毫未曾失去分寸,令人去江州府官署中寻取江州户籍名录与历年来官道、水利、赋税记档,稳定民心,自己则骑马出城,往城外军帐中去探望刎颈昏迷的许宏文。 与许宏文相交甚笃的谋臣卓明守在一侧,听得军账外欢呼声大作,再见许宏文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心下实在难过,忽然军帐一掀,身材高大、威仪难掩的吴王龙骧虎步,昂然入内。 吴王既大破江州,此时合该在城内畅饮庆祝,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卓明惊诧之余,心下不免有所感怀,起身郑重一礼,动容道:“吴王如此待之,若宏文知晓,死无憾矣!” 朱元璋抬手制止他施礼:“江州既克,天下一统在即,先生何必说此不详之言?” 说完又道:“军医说宏文伤的严重,即便是恢复了,说话只怕也会受到影响,我已经令人往建州去寻访名医,不日便归,宏文卧床不易挪动,这些时日便要仰仗先生多加顾看了。” 卓明自无异议,感激涕零:“愿为吴王效犬马之劳!” 朱元璋面有愧色,郁卒道:“家中妇人无知,几损我一肱股之臣!” 卓明愈发感激,连声称呼不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