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山上疯,别提有多快活了!” “父亲您还会堆雪人给我玩啊!”顾九回忆过往,表情愉快,“在山顶的平地里,堆一只大大的雪人,再拿水淋了外面,冻成琉璃状,然后,高高的挂在山顶上,雪人里面雪白,外面却是透明的,远远看过去,晶莹透亮……” “雪人……挂起来……”顾奉之眼睛微眯,似是记忆有点错乱,然而越是错乱,他却忍不住去努力回想,正午的阳光,被雪光一照,炫得刺目,他被闪了一下,脑子里咯吱咯吱想起来。 咯吱咯吱…… 是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人很多,雪很厚,风很冷,他很慌张。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触目处,除了雪白的山峰雪白的雪,剩下的,就是装扮奇异的人。 他们皮肤黝黑,赤着上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身上用彩笔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线条,横七竖八的。 他们围着他跳奇怪的舞蹈,做奇怪的动作,哼唱着奇怪的小调,总之奇怪极了。 苏贤之不明白自己只是吃了娘亲做的饭后,觉得困倦,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就会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他头上多了一个头套,摸起来圆圆的,却又有长长的犄角,也不知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想把那个鬼东西拿下来,可是,只稍轻轻一动,脖颈处就疼得钻心。 “娘亲,娘亲你在哪儿?”他无助的哭起来,“我不要在这里!我好冷,我好害怕!我要离开这儿!” 然而他的叫声那样柔弱,在狂风呼啸中,在人们喃喃的咒语中,又被头上的面罩,重重阻隔,他虽然已是声嘶力竭,然而发出的声音,却似初生的羔羊一般,那样无力低微,被身边的声音瞬间淹没。 他拼命挣扎着,然而,手上带着手链,脚上还有脚链,他逃脱不掉,甚至,连动一下,都会被坚硬又粗糙的铁链刺到,火辣辣的疼。 他那么小,那么弱,奄奄一息的瘫软在那里,似一只待宰的羔羊,心惊胆战的的等待着属于他的命运。 很快,那些奇怪的花衣人便唱够了歌,他们嗷嗷叫着,一齐向他冲过来,他们把他抬起来,不断的抛起,又不断的接住,他被晃得吐了,却也没人管他,好不容易,他们停了下来。 有人拿了匕首来,拍拍他的头,在他腕间某处,轻轻一割。 他疼得抽搐起来,然而却抗拒不了,很快,那种疼痛接踵而来,他又惊又怕,却只能哀哀哭泣,一遍遍的叫着娘亲的名字。 然而,一向疼他爱他的娘亲,始终没有来。 他却被人剥光了衣服,高高的吊在了旗杆之上,狂风暴雪之中,他像一块猎人放在枝头的腐肉,等待着乌鸦来啄食。 乌鸦真的来了,黑鸦鸦的一片,铺天盖地而来,它们嗅见了他身上的鲜血美味,一齐聚拢在他身上,针刺般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不要!不要啊!”苏贤之尖声叫起来,极致的恐惧,令他瞳孔放大,浑身急颤,一旁的许心秋见他突然尖叫,吓了一跳,呆呆问:“他……怎么了?” “父亲被关久了,怕是有些惊厥!”顾九道,“我守着他,你快去找冥大人,让他请吴大夫过来瞧瞧,看到底怎么了!” 许心秋呆呆点头,慌慌而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