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则明天到京都。”孟杳说着又皱起眉,“他真的会爽快答应离婚吗?莫嘉禾一个人在那里,不让林拓跟着,我还是不放心。” “会。”江何却很笃定,冷笑一声道,“就算他不想离,邵家父母也不会让他节外生枝。” 孟杳敏锐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妈?” 江何说起这事还觉得有些烫嘴,“我也是刚知道,昨天莫嘉禾那个妹妹好像是找了个同学一起,溜进邵则她妈定期办下午茶的餐厅,带了一兜子小玩具说自己是推销情趣产品的,逮着那些富太太就问她们待在家寂不寂寞,丈夫不行是不是特别难熬,实在不敢出轨的话不如买点小玩具。把那帮人吓得跟见了鬼似的,最后被保安架出去了。” 孟杳听得目瞪口呆,睁圆了眼发出灵魂疑问:“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江何被她呆鹅似的表情逗笑,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其实就是点邵则他妈呢,只不过手段有点疯,野路子。”野到连江何说起来,都自叹弗如地摇摇头。 要怎样的脑回路和执行力,才能想到这么一出? 孟杳渐渐回过神,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了钦佩,“但事实证明兵行险招还是管用,太牛了……” 江何笑着继续道:“而且林拓未必就……” 话没说完,他余光瞥到餐厅外的身影。 隔着一道玻璃,钟牧原站在那里,手机贴在耳边。 江何敏锐地看见孟杳的手机亮起,但只一瞬就挂断了。 钟牧原看到了哪怕是高中时期的他也完全陌生的孟杳。 她同江何发牢骚,会把整个人栽进他怀里;会气鼓鼓地吃东西,嘴巴鼓囊囊像只河豚;整张脸都皱起来,眉眼却还是松快。和从前全然不同。 这不是钟牧原预期中的他们俩相处的模样。 他不认为他们之间是认真的交往,谁都不会这样认为。也许是新鲜感,也许是意外,也许是个玩笑,江何那样的人,做什么都有可能。 他以为多年做朋友的经历会让他们之间很尴尬,他以为孟杳漠然的性格会让江何这种被追捧着长大的人感到冒犯。 可他亲眼看到了与之相反的事实。 他们之间没有尴尬,也没有敷衍的新鲜感,那是任何旁观者都能感受到的相互包容、信任和爱重。 友谊和爱情的过渡似乎没有留下深重僵硬的折痕,他们看起来仍然是朋友,比朋友更亲密的朋友。 江何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孟杳,钟牧原转身离开了。 他皱了皱眉,都是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钟牧原刚刚的表情里藏着什么。钟牧原仍然觉得他是不值一提的对手,他当然不会做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可他在游刃有余地等待他和孟杳的结束。 江何一直痛恨这份清高与笃定。也一直无能为力。 孟杳见他忽然停了话音,正要问,低头一瞥,看见了未接来电。 她“咦”了声,前天收到那封邮件后她就和钟牧原沟通过了,他们俩都认为现在再有更多的人去找莫嘉禾对她而言只会是更重的负担,钟牧原也取消了去京都的机票。他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孟杳回拨过去,没人接。 她纳闷地嘀咕了一句,皱了皱眉,继续问江何:“你刚刚说什么?林拓怎么了?” 江何从紧张的观察中回过神来,冲她淡淡一笑,续上被打断的话:“我说,我觉得林拓未必会那么听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