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带货效应。孟杳哭笑不得。 “那你先等我涂完指甲。”她看了看自己的脚,只涂了一边,看起来太不和谐。 “好好好。”胡开尔乐呵呵地点头。 孟杳刚涂完另一只脚,门铃响了。她正好起身,便又单腿蹦着下楼去开门。 孟杳原以为是客房服务,她们泡完汤点了菌菇面。可打开门,却看见江何端着木制餐盘站在门口。 他换了一件黑色衬衫,腿上的西裤垂感极佳,头发与眼眸也都漆黑如墨。整个人站在一片苍翠的院子里,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幽静与矜贵。 江何也没说话。 孟杳半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个马尾,长发垂到胸前来,洇湿了浴袍宽松的前襟。她脸上有暖气烘过的两圈酡红。支着身体的那只脚紧贴在地上,白皙脚背上有淡淡的青筋,另一只悬空的左脚被宽大的衣角遮住,只露出圆润的脚趾,墨绿色的指甲油还没干透,她却忽然站不住了似的,蜷了蜷脚趾,那指甲油一碰,便花了。 …有点乱。 但乱的究竟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收敛眼神,单手端稳了餐盘,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稳稳扶着。 “我刚好碰到送餐的,帮你们拿进来。”他说。 “…哦。”孟杳低头,看见他虎口处有道新伤口,“这是钓鱼弄的?” 江何愣了一下,似乎才发现,“不知道,应该是吧。” “…钓鱼都能受伤。”孟杳咕哝了一句。 餐厅在一楼,但她们都在二楼卧室里,江何问:“要不要帮你们拿上去吃?” 孟杳低头看自己的指甲油花了,索性把脚放下,两脚落地,自己可以端餐盘,便摇摇头,“我端上去吧。”胡开尔和向斯微都穿着浴袍呢,她们俩玩得疯,万一让江何碰上什么尴尬的场面,总归不好。 江何点点头,放下餐盘。 好像没他的事了,他应该出去。可他站在偌大的餐厅里,看着孟杳光脚踩在地上、在他面前,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孟杳也没有。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穿鞋,地上凉。” “你帮我涂指甲吧。” 在空旷的别墅里,两道声音都很清晰。 低沉的、滞涩的。 轻盈的、微弱的。 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江何当然不懂什么涂指甲,油漆和指甲油在他看来大概没什么区别。他以为自己会说“我不会”——他真的不会,他怎么会给女孩子涂指甲油? 可他抬头,看着孟杳,什么也没想,说的是:“你先穿鞋,地上凉。” “还有头发,不吹干会感冒。”他总觉得孟杳的脸越看越红,像发着烧的人。 孟杳没说话,他以为她生气,正要解释:“待会儿……” 孟杳忽然靠近,不需言语便打断了他。她轻轻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穿着棉拖鞋,宽大的脚背上很软和。孟杳踩住了一只,却不扶着他,直接就要踩第二只。鼻尖猛地相贴,失去重心前,江何紧紧扣住了她的腰。 “…开了地暖,凉个屁啊。”孟杳非要“当面”嘲笑他。 江何:“……”怪不得他觉得这么热呢。 “我指甲真花了,你看。”说着让他看,但还是紧贴着,踩在他脚背上,不肯动。 他如果低头看,会看到什么呢? 会看到她绯红的脸颊、湿漉漉的头发、和凌乱的前襟。 …饶了我吧,孟杳。 他丢盔卸甲,不战自降。 “怎么涂?我不会。”他自嘲地笑,“涂出来说不定还不如你现在花着的好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