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认出那刺客脚下踩着的是栽培兰花的土壤, 林思慎就隐隐猜到是何人对黎洛下的手,不过她还需派人查明线索,以佐证心中的猜想。 接下来的几日, 林思慎不停的在将军府和黎洛养伤的木屋来回奔波,孟雁歌没两日就已经醒来了, 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仍需静养些时日。 而黎洛身上的伤也逐渐好转, 只是她迟迟不见醒来,林思慎不免有些忧心。 这日一大早,她似往常般前来探望黎洛, 还没进门就听屋内传来几声猫叫, 和孟雁歌银铃般的笑声。她心下一喜, 猜想着该不会是黎洛醒来了吧, 快步翻过木窗钻进屋内。 才一落地,林思慎就瞧见一身红衣娇媚艳丽的孟雁歌正抱着踏雪依在桌边, 单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上下打量了几眼。 而不远处的床榻上, 隐约能瞧见黎洛的侧脸,正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看上去似乎并未有转醒的迹象。 孟雁歌面色还有些苍白,她见林思慎往床榻边张望了两眼,神色顿时有些失落, 便轻笑着道:“别瞧了,她还没醒呢,估摸着还得养上几日才会醒。” 林思慎点了点头低声应了句,将提来的食盒放在了孟雁歌跟前的木桌上。 她才一走近,原本躺在孟雁歌怀里的踏雪就害怕的缩起耳朵, 纵身想要一跃逃走,可孟雁歌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它,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指着林思慎道:“踏雪,你可别怕她,虽然这位林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不敢欺负你。” 林思慎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指桑骂槐,当初可是你要把它扔下悬崖的。” 孟雁歌得意的扬眉:“可它就是亲近我,还见了你就要跑,可见你有多讨猫嫌。” 说实话,见到生龙活虎的孟雁歌,林思慎心头还是有些欢喜的,不过她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见林思慎垂着头不说话了,孟雁歌轻哼了一声,又是出言讽刺:“林公子这几日来的可真是勤快,难不成是怕她一睁眼瞧见的人是我?” 林思慎眉头一蹙,好气又好笑:“我在意这等事做什么,也就只有你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胡乱揣测人的心思。” 孟雁歌闻言也不气恼,勾唇一笑道:“与你说玩笑话呢,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林思慎无奈摇了摇头没理会她,伸手就将食盒打开,一股浓重的药香混杂着肉香,瞬间在屋中蔓延开来。 孟雁歌黛眉一蹙,伸手在面前扇了扇:“你今日送的又是什么汤什么药?这般难闻。” “药能有多好闻。”林思慎呛了她一句,而后小心翼翼的端出一碗汤药放在她跟前,轻声道:“补气养血,这可是乳娘亲自替你熬的。” 孟雁歌端起药碗嗅了嗅,嫌弃的放在一旁,好奇问道:“说来你那位乳娘是什么来头,我此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林思慎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关心这事做什么?药赶紧喝了,别想着等我走了偷摸倒掉。” 孟雁歌唇角一撇,幽幽望着她,委屈埋怨道:“你就不能待我温柔些,我好歹还有伤在身。” 林思慎勉强扯开唇角笑了笑,敷衍道:“我看你是生龙活虎,哪像是有病在身。” 与孟雁歌来回斗了几次嘴,林思慎就没再理会她,端着药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将黎洛扶了起来,亲手给黎洛喂药。 孟雁歌见状有些不满,一股脑将药饮下后,快步走到床榻边,伸手一把将林思慎手中的汤匙抢了过去:“看你毛手毛脚的,让我来吧。” 林思慎瞥了她一眼,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孟雁歌挤到一边去了,孟雁歌抢了汤匙又抢了药碗,温柔的喂黎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药。 黎洛虽然尚在昏迷,可却像是有意识般,汤匙送到唇边就微微张开口,将药汤咽了下去。 一改方才对林思慎的态度,孟雁歌给黎洛喂药时,面上的温柔神色仿佛要溢出水来,黎洛喝一口,她就欣喜雀跃的轻笑一声,全然不顾身旁还站着林思慎。 林思慎在一旁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也没知会孟雁歌一声,轻叹了口气悄然离去了,有孟雁歌照顾黎洛,其实她是能放下心来的。只是黎洛破天荒的头一回需要人照料,却不是她守在一旁,她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也不知是尚未发现,还是本就不在意,林思慎悄无声息离开后,孟雁歌没有半点反应。她自顾自的喂黎洛喝完药后,又端来一盆清水,用丝帕沾湿,轻柔的擦拭着黎洛的面容。 做完这些,也就转身泼盆水的功夫,等孟雁歌折返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的黎洛已经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神色复杂的盯着她。 孟雁歌一见黎洛醒来,随手就将铜盆丢在了一旁,满面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