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并未多想,这几日在床榻上躺的实在是太久了,她也不打算歇息,便又出了门去找了林思韬。 林思韬这段日子实在是忙的很,成日不是与那卖豆腐的姑娘厮混在一起,就是自己偷摸去城外见林思略。 林思略一直在城外山林中的那栋木屋内,被林思慎派去的人看守着,只陪着重伤未愈的烟汀,并未有任何异常之举。 因林思韬隔三岔五的去见他,他对林思韬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偶尔被林思韬唤作二弟时,下意识的也会回应。 有了念想的林思韬神采飞扬,漆黑的双眸闪烁着欣慰喜悦的光亮,他同林思慎坐在院落之中,望着满树枯黄的叶子,感慨道:“你二哥虽然变了许多,可本性未变,依旧同当年一般温善。我有时陪着他练剑饮酒,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日子....” 说完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后这才转头望着林思慎,满目期待:“慎儿,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二哥就会想起自己的身世,我们一家人重逢的日子指日可待。” 林思慎躲开了他的目光,勾起唇角笑了笑,垂眸低声应道:“嗯,快了。” 事情当真会这般轻松顺利么? 林思慎自觉不会这般容易,林思略心中还记挂着烟汀,与那在寮国丞相手中的救命恩人,他又并未恢复记忆,早晚有一日他一定还会回寮国。 或许他现下只是因重伤的烟汀还未愈合,他有求与林思慎和沈顷绾,这才表现出一副温顺的假象罢了。 只是这些林思慎不好与林思韬讲,免得让林思韬忧心,她只是旁敲侧击的提醒林思韬,还是要当心林思略。 可林思韬对此似乎并未放在心上,朗声一笑摆手道:“慎儿,你实在是太多心了,他是你二哥,是与我们一母同胞的兄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我们的。” 林思慎闻言眉头一蹙,心中只觉有些不安,可她还欲劝说,林思韬却打断了她的话,问起了沈顷绾。 一提起沈顷绾,林思慎当即分了神,好半天也没开口,只是默然的垂着头。 林思韬见状轻轻锤了她一拳,安慰道:“慎儿,大哥看得出,郡主她心中是有你的。你不是说珍珠构陷了你吗,那等将事情查清楚后,你再去王府将她请回来就是。” 林思慎苦笑着点了点头,她与沈顷绾之间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事若真如大哥说的这般简单,那倒是好了。 那日在琉光阁的不辞而别,还有在宫外昏倒时沈顷绾的视而不见,都已让林思慎心寒不已,无论沈顷绾是不是有苦衷,她都始终不愿让林思慎知晓。 林思慎不相信沈顷绾会不明白,她压根就不想当那被养在金丝笼里的雀儿。可任凭她如何表明心意,沈顷绾却仍是一意孤行,事事避开她瞒着她。 说到底,她在沈顷绾心中终究是比不过的,比不过那她甚至都不知晓的事物。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她不说林思慎便不问了,从今往后再也不问了。 林思韬看出林思慎不想再提沈顷绾,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拍着林思慎的肩膀让她别多想,先回去调养调养身子。 在府中修养了几日,席浅每日亲自替林思慎抓药熬药,一番调理后,林思慎的身子好了许多,也总算能提起几分精神来。 自回京起,林思慎就没去见过黎洛孟雁歌,还有那被她送来京城的南厢琴,现下好不容易闲暇了下来,身子也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