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上, 孙文谦等人对林思慎格外的恭维奉承,不过话里话外都在暗暗试探着林思慎的口风,想要知道她此次奉圣谕前来陇右, 是如二皇子所说走个过场,还是不自量力,想要淌淌陇右这潭浑水。 林思慎装聋作哑的扮着糊涂糊弄了过去,不过他们怎么设套都没往下跳,她既没有说明自己得了二皇子的暗中授意, 又没有表现出想要查案的心思。 不过她倒是对孙文谦等人送的见面礼来者不拒。 酒席快散场时,这位新来的钦差大人似乎喝醉了, 东倒西歪的拉着孙文谦与他称兄道弟,口中不住的嚷嚷着自己当初在战场上的雄风。 旁人瞧着心中一喜, 只道林思慎也是个想要捞油水的糊涂钦差,想着这次也能成功的糊弄过去。 一直到林思慎醉醺醺的上了官轿,一行官员在仙鹤楼门前看着林思慎被抬走,难掩笑意与孙文谦道:“看来这位钦差大人,也是个好糊弄的主。” 孙文谦神色肃然的冷哼一声, 瞥着那开口之人道:“蠢货,这个姓林的看着像个草包, 实则奸猾老练的很。今日咱们可是谁都没从她口中, 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他身后那几人闻言对视了几眼, 一个小吏见机上前一步:“都护大人, 您的意思是,林大人是在咱们面前装糊涂。” 孙文谦不耻于身后的那群废物多言, 昂着下巴吩咐道:“加派人手看紧官驿, 一旦林思慎及其手下人有动静立即回报。还有, 让城中百姓管好自己的嘴, 若是有人胆敢在生人面前胡言乱语,就给我把人拖下去割了舌头。” 手下人异口同声的领了命,像一条条狗似的在是孙文谦身后点头哈腰。 孙文谦对众人的服从习以为常,他遥遥望着官驿的方向,冷笑道:“就算她林思慎真有心蹚浑水,本官也有的是计谋让她寸步难行。” 林思慎被官轿抬回去时,已经是二更天,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大都已经关门打算歇息了。 回到落脚的官驿,林思慎进屋就从醉醺醺瞬间恢复了清明,她迫不及待的褪去那沾染着酒气和胭脂香的官服,换上了便服。 墨竹早便在屋内等着她,替她端上一壶温茶后,便将今日在外头探听到的所见所闻,通通告知了林思慎。 听说城内的铁匠失踪了不少,林思慎瞬间便警觉了起来,她隐约觉得铁匠的失踪,一定关联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既然来陇右查案,那就索性将这里的龌鹾事通通查个一清二楚,陇右是二皇子的地盘,若是真查出些什么秘密,说不定还能用此将二皇子拉下马来。 林思慎当即决定,夜里去定西城的府衙卷库司,查一查这两年来定西城内判的案子,只要翻到那位姓刘铁匠的案宗,说不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墨竹的轻功稍差一些,林思慎便不打算将她带上,更何况她需要让墨竹待在屋内,装作她已经歇下的模样。 其他的护卫也不能轻易离开,否则定会打草惊蛇,林思慎只得独身一人,偷偷去府衙走上一趟。 约莫到了三更天,林思慎换上一身夜行服,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官驿,她此前便主意到了官驿外那些暗中盯梢的眼线,因此她这次格外的小心。 白日林思慎带着墨竹大摇大摆的在定西城内闲逛时,就已经摸清的府衙的位置,因此她轻轻松松的就找到了府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