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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口,又不逃去,林思韬剑眉一竖,剑指此人呵斥道:“你可知此处乃是威远将军府邸,擅闯府邸意同行刺,你好大的胆子。”

    雨幕之中,黑袍人静静望着林思韬仍是一言不发,他缓缓移开目光,侧头在后花园打量了几眼,而后垂首好似做沉思状。

    此人夜闯将军府,还敢如此嚣张的停下挑衅,定是不怀好意,前阵子林思慎在城外被人绑架要挟,如今又有人闯入将军府,要么就是行刺,要么就是提前踩点,记下将军府的地形格局,总之就不是什么好人。

    林思韬不再给此人机会,他脚尖一点自白墙之上纵身而起,执剑便冲向那黑袍人。

    黑袍人一眼就看出了林思韬的本事,虽然是个断臂人,可这剑招却格外凌厉,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黑袍人显然并不想与林思韬交手,见林思韬执剑刺来,竟是未露兵刃,转身一挥袖轻飘飘的从揽月亭上飘了下来,他落在湖面,脚尖点在了湖中的荷叶之上,微微借力一踏,荷叶入水荡开波纹,弹起后仍是亭亭玉立,茎叶毫发无损。

    林思韬在他身后瞧的真切,此歹人的轻功竟是格外了得,就说这踏叶点水的轻功,将军府内除了他和林思慎就无人做得到。

    如此高手若真要趁夜刺杀父亲,恐怕还真有可能得手,林思韬怎能让其逃脱,他纵身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从将军府内掠出。

    林思韬一路追赶着黑袍人到了平民聚集的城西,眼看着到了一家烛光亮着的木屋上时,黑袍人突然转身,袖中两枚利箭从袖中射出,径直向身后的林思韬袭来。

    林思韬横剑一挡,拦住了其中一枚利箭,可剩下的一枚却没入了他脚边,只闻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响起,林思韬正要发力继续追赶时,脚下屋檐突然陷落,他一时疏忽竟是跌入了脚下的木屋之中。

    屋内一个穿着布衣的姑娘正抹着额头的薄汗,吃力的转动着沉重的石磨,研磨着泡了水的黄豆,只闻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男人从天而降砸破了屋檐,狼狈又不失潇洒,稳稳当当的站在屋中央的木桌之上。

    姑娘被吓的大叫一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从天而降的男人。

    林思韬来不及四处打量,便纵身想要从破开的屋檐飞身而出,继续追杀那黑袍人,可他脚尖一点才跃起,手臂突然被猛力一拉,滑稽又徒劳的在木桌上跳了跳。

    一个清脆好听又饱含怒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别跑!”

    林思韬被突如其来的怒斥惊的怔了怔,他垂眸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那只小巧白皙的玉手,而后脖颈微微一动,与一位面庞清秀怒气冲冲的姑娘四目相对。

    姑娘抓着林思韬的手,没有丝毫的惧怕,涨的通红的脸上镶嵌着两颗如黑曜石一般,明亮而清澈的眸子,她怒视着林思韬,质问道:“你是哪来的疯子,把我家屋檐砸破了还想跑?”

    林思韬看着姑娘气鼓鼓的脸,又看了眼头顶的大洞,以及满地散落的破瓦,急忙低声歉意道:“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停留,等办完事回来,在下定会赔偿姑娘损失。”

    闻言那姑娘杏目圆瞪,拽着林思韬的手不肯松开,还言之凿凿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逃跑,你先赔钱,然后我才放你走,不然我就拉去见官。”

    林思韬是从天而降,手中又握着长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惹之人,可这姑娘却并未有半分惧怕,反倒是理直气壮的拽着林思韬索要赔偿。虽然看上去文弱清秀,可这性子倒是有几分彪悍之意。

    虽然只被耽搁了一小会,可那黑袍人恐怕早就逃的不见踪迹了,就算此时追出去也难再寻到他踪影,林思韬暗叹了口气只能暂时放弃,他心中虽有些郁闷,却也并未因此牵连这位拖住他的姑娘。

    林思韬歉意一笑,垂眸道:“在下莽撞,让姑娘受惊屋子受损,在下一定照价赔偿,姑娘大可说个数。”

    见林思韬的态度还算不错,那姑娘便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林思韬的手,她在屋内转了一圈而后走到林思韬跟前,轻哼一声叉腰道:“看你态度不错,本姑娘也不为难你,你赔十两银子就够了,我也不多拿你的,”

    说完那姑娘便竖着手指絮絮叨叨的算了起来:“修补瓦片得用二两银子,这木桌本就不结实,如今又被你踏了,恐怕也得坏了,换个木桌也得花一两。屋内被砸损的坛子里都是我亲手腌制的咸菜,拿出去卖怎么也得算二两,再加上本姑娘险些给你吓出病来,一会得去看大夫抓药,就算是五两吧,加起来算十两,本姑娘算的实惠,也没多拿你的银子。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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