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有些扭捏地侧着脸。 与一个跟自己立场相悖的人靠近,每走一步,都需要诺大的勇气。 踏出一小步,对她而言已经太不容易。她从来没忘记自己是谁,他也没忘,所以她战战兢兢地不敢耽溺,不欲再与他继续亲近。 但是,她好像也舍不得,再次狠心去推开这样的一个人。 赵令悦于清醒中意识到自己的堕落。 她也知道自己招惹他,无疑是在引火上身,但是如今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啊,那么,就放自己沉溺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她将那些矛盾的挣扎与负罪感压下去,再次轻轻抱了抱他。 邵梵自然拥她拥得更紧了。 她等了许久,最后拍了几下他的背。 “喂。够了没有啊?” “.......” “邵梵,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是不要我捉鱼了吗?” * 赵令悦爬上礁石时应是正午。 邵梵在地上插了根棍子,当成日晷用来判断时辰。 棍如指针在缓缓挪动,上边的姑娘砍来树枝,时不时会与他说几句话,她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如何爬树,如何削尖鱼叉,如何找好下脚的海岸踩水。 邵梵摸着狗,有问必答。 而后伴着水花溅动,她的声也时高时低。 眼见日晷转了半圈,日头下了山,天际一片渐变的火红,照在波涛汹涌中似涅槃的熊熊烈火,而赵令悦还在上边的海岸辛勤地捕鱼。 他暗笑。 随手点燃那些扔下来的木棍,搭了个篝火,扬声让她趁天黑前先下来。 却没有了回音。 邵梵再喊了几句,“赵令悦?在听吗?” “赵令悦!” 夕潮盖过了他的吼声。 邵梵扔了要添的柴火,一瘸一拐来到她爬上去的地方,准备带着残腿和伤,靠一只脚爬上去,手都摸到了凸起,已经要爬了,她的脑袋自顶上冒了出来。 “你别急啊,我方才总算试到了要领处,一下捉到好多只鱼,眼看它们要蹦回去,我一急,忙着敲晕它们应不了你。”赵令悦满面的笑意,趴在礁石边上举起手边的一条海鱼,“蛮奴,看这是什么?!接着——” 她将手一抛。 鱼儿甩出弧线,叼入跳过来的蛮奴那张激动的嘴中。 它将鱼带到一边用牙生吞活剥了,最终低吼着狼吞虎咽,鱼骨被咬碎的声响,随着血味和鱼腥味一同弥漫黄昏之中。 邵梵方才维持着的姿势松了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