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靠在墙上的鱼叉重新提起来。 “鄙人这就去捉鱼。” 谁知邵梵听了这一句,笑出声来。 “怎敢劳烦先生?” “都是练出来的本事,鄙人除了种菜,也会捉鱼烤鱼,诸位请稍坐。” 邵梵已经站起来了,拿过他手中工具,给坐在地上的那些兵打了个眼色。 那些人便全站了起来。 周匕左右甩头,“这.......”他看着走出来的赵令悦。 赵令悦便凉凉问邵梵一句,“邵郎将,今日是很闲吗?” “尚可。”邵梵笑意煌煌。 又对周匕说,“我方才话说的急了,先生不必介怀。我手下这些人,泥水里天天滚,捉鱼这种活计就如看家本领。” 那打头的兵士上来,乐呵呵地接过鱼叉子跟水桶。 “是啊!先生,你给我们不肖一个时辰,保准这水桶都能满!你这水啊,可真甜,比常州水都好喝,那水里捉出来的鱼,得多鲜香啊!” 周匕一尴尬一想笑就挠脖子:“水是我设了个简便的器具,将山泉中苦沙筛过一遍,便更甜了。” “一起吧。不知先生,还有没有多的捕鱼工具?!” “鄙人就这一幅,不过左右老乡都有,鄙人去借来便是。”周匕的胡须吹动地一上一下,隐居久了,他也就对这野趣儿还颇有兴致。 当下与赵令悦一鞠,便提脚去了,邵梵叫那十二人也都跟着,帮他拿来。 人一股脑,全涌了出去。 剩下站在门槛处的赵令悦疑惑不止,她过去问他,“金人与梁人悬赏你人头,一堆公务压在府衙,你来请周匕而已,还有心思跟他拿叉子捉鱼?” “那温姑娘你要学吗?” “什么。”赵令悦冷笑,“捉个鱼算什么本事?” “傻姑娘,吃都没有吃的时候,是吃树皮还是吃鱼,就取决于饿肚子的那个人,她捉不捉得到一条鱼了。”邵梵说话时,也将她浑身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你是不敢吗。” 赵令悦耳垂热着泛红,冷冷地瞥了个侧脸给他。 “我要学。” 他闷笑着凑过来,被正气闷的她吃推了一把,便转而盯着她发红的耳朵,在她的耳蜗上呼气儿,弄的她心房颤,想要笑又得忍住,所以只好咬着自己的唇瓣,坐了回屋:“邵梵,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烦人吗?” “尚可。”邵梵看破不说破,甚至有点喜欢她对着他害羞的样子,目光追上去:“你的脚怕冷吗?下水的话,一会儿就要脱鞋的。” * 周匕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一条曲水的觞泉,藏在乱草道里,泉水从高耸的悬石冲下来,但低水处却只到脚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