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忙整装上去迎接,挂起笑脸:“王参知,今个儿您怎么——” 王献的黑眉浓发皆沾染大块白雪,一手用力推开他们。 “嗳......“ 那被推的人惊讶转身,王献已提起门上那层层叠叠挂着的锁,气闷地将其重重一落,门板随之来回撞碰。 “开锁。” 他转头要求。 几人面面相觑。 “我有急事,立刻开锁!” 王献伸手捶门。 一门之外,守岁的女婢被惊动,低声道:“姑娘,好像又有人砸门。” 赵令悦无动于衷,只坐于灯下,“就让他砸。”说罢,已将灯下手中书的最后几行字看完,啪嗒合上。 这本《虎钤经》,她终于看完了。 随即才起身,趿着拖鞋站在门槛内。 院内满地清冷深雪,她幽幽地望向门外,门外白灯笼晃动,迎着王献的咆哮声。 王献恼怒,“为何不能开!” “王参知,这扇门如今只有邵郎将让开才能开,之前.......之前就是官家他想要进去,都没进成。” 王献罢下气来,滑坐在致和院门墩前。 旁人见他一气儿泡在深雪中,忙要扶他起来,到方才吃夜宵的帐下去,却被他推开。 “不用管我。” 他曲开双腿,肘撑在膝上,又将那些信读了一遍,方自嘲地笑出声,“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啊.......” 门内,婢女嘀咕:“约莫谁吃醉了酒,在耍酒疯罢。” 赵令悦沉默良久,忽然说:“也许明后日这门就再也不必砸了,它会自己开的,届时,你就逃吧,逃地越远越好。”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指导秦珑儿引发的这场内斗,究竟最终,谁生谁死。 女婢不知她深意,她已撩紧落至肩下的外袍,进了屋。 此夜后又过十天,邵梵快马加鞭,一路未歇,从常州赶回了京城。 携回的兵马方踏进建昌地界,建昌城内,第一座防火楼最高处的放哨处开始骚动。 几千兵马一路疾驰时,那些人也一路拉起号旗,随之棒接着传入皇宫,宫内的方源速开跑,通知殿前司,“邵郎将回京了!敲钟!” 几名红衣殿前侍卫与方源的禁军立即走上高塔,推举木棒,撞上巨大的铜铃。 “噔——噔——噔——” 丧钟自宫城携寒风刮出,敲响在整个建昌城上空。 建昌百姓猛然听此国丧钟声敲响,都呆在街上,迟迟不能反应。 邵梵掠过这些痴呆百姓,胯下的马儿不安地高啼一声,被他夹紧马腹。 战马昂起马头,抬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