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过去不争不抢,结果赔掉不受重视的女儿去和亲,为这腹中孩子她也得支棱起来,遂想要将自己栽培的秦珑儿送上龙床。 苗贵妃又如何能甘心再输一次? 便也总在赵晟来的时候,叫宋清到跟前侍奉,陪着赵晟聊聊他感兴趣的男子发式。 论本领,这秦珑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点的一手好茶,也会茶百戏,这宋清琴棋书画不精,茶道也弱些,可燃的一手好香,那插花的配色也都很精巧,让赵晟惊艳。 马上就是宫内的梳头节了,赵晟必定当日要从两位中择选一位至御前伺候,一来二去也就迟早要侍寝给个名分。 这夜,苗贵妃着了简装,独自提了一只长柄的灯笼,跑到致和院中找赵令悦谋划。 ——当时秦珑儿进宫后手艺无人匹敌,是赵令悦听完她描述,教她从众人当中选中一位擅香的宋清稍加栽培,果然便能与之抗衡。 因此苗贵妃早已对赵令悦信任不疑,将她当成背后幕僚帮自己打赢这场仗。 赵令悦正披着外衣,于烛光下看书。 苗贵妃瞧了一眼,什么《虎钤经》。她不感兴趣,急着道,“后日便是这梳头节了,官家也没个明确的表态,他到底想要哪个,本宫这心里是一点底也无。” “你不必慌,”赵令悦翻过一页,“功夫就用在香上。” “香?” 赵令悦点头,“我再给你个调香的方子,保准官家闻了神清气爽。但还有件事我做不了,需你暗地去办。你找人以送礼之名,往李娘子宫中摆一钧窑的红瓶。” 苗贵妃不解,“一个红瓶能有何用?” 赵令悦合上书页。 “太祖时期,红瓶还名贵难烧,当时一位宫妃却甚是爱红色,有亲戚便投其所好送了一对红瓶给她放着,要她帮忙吹太祖的耳边风。太祖后来十分气愤,将那对红瓶亲手杂碎,禁止后宫宫嫔收受任何外臣的贵重礼物。” 苗贵妃:“本宫进宫这么久,还未曾听说过祖上有这件事呢。” “这红瓶的典故鲜为人知。我也是从前从一个翰林院学士处得知,但官家当时作为皇孙跟在太祖身边,他想必也还是有印象。 不然为何如今红瓶常见,但后宫仍不常见红瓶?就是官家忌讳罢了。此时遇见李娘子住处有,便会想起这桩旧事,难免觉得膈应。” 苗贵妃听完,兴奋地揉了她的脑袋一通,被赵令悦嫌弃地挡开。 她也不恼,抬起手上的香帕挥舞来挥舞去,“小姑娘聪慧啊,本宫明日便叫人去办,绝不让那个什么秦珑儿和李氏好过!” 赵令悦写了混合香味的方子递给她,瞧她匆匆离去:这苗贵妃,真是个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