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孱动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背和后脑。 “爹爹知道,我的梵儿一定会活着,好好的来见我,我的梵儿受苦了啊,在外头,女儿家一定是受苦了......” 赵令悦在他怀中,痛快地哭了一场。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爹爹呢......”她松开拥抱,紧握着赵光的手看他,摇着头,泪珠又顺着腮边干涸的泪痕滚下去,鼻尖通红,脸色崩的紧紧的,眼珠漆黑发亮,有着摄人的光芒。 “爹爹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老了这样多?......爹爹,只要还能再见你一次,我这次回来,便是值了。” 看着同样境地的赵令悦,赵光千言万语,只能无奈地化作一句,“你当初非要等公主,果真如爹爹所料,没能跟着你嬢嬢她们一起渡河。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对不起,爹爹......你因为我,受制于人了。” “怎么能这样说,爹爹如何会怪你?爹爹是心疼你啊,爹爹也怨恨自己,我如今这样子,没法再照顾你......” 良久,总算平静些许。 赵令悦四目环顾,发现正殿虽然幽暗冷窒,这内里还算暖和,陈设看上去该有的也还有,“他们有打爹爹吗?有没有饿着爹爹,冷着爹爹?” 赵光帮她把哭时,那些被泪粘在脸上额头的碎发轻手理好,捏捏她的脸,逗赵令悦一笑。 “梵儿还是那样贴心,你不用担心爹爹,虽等同囚禁,但赵晟此人,并不以暴虐取乐,他不吝冷宫用度,我们尚能够佝偻度日。倒是你整整瘦了一大圈啊......你本身子弱,以前就爱生病,才好了两年又出了这种事。给爹爹看看,脑袋上的伤,好了没有,留疤了没。” 检查完她脑袋的伤,已经好了,但看见脖子上那道细微的血痕,还有手掌心的伤疤,赵光嘴唇发抖,心内直钻着针一样的痛,连站都站不稳,脚下虚浮,人整个晃了一下,赵令悦担心他,连忙拉着他坐下。 “爹爹,我不疼。” 赵令悦受辱、受苦、受伤,仅存一性命,赵光此刻的心情无以言表,他对不起赵令悦,也对不起赵洲。想到什么,从一旁的盒子里去取出一件东西。 “今天,是浴佛日,也是梵儿的生辰。爹爹无能,不能再给我家梵儿办个生日宴了,手上还有一件梵儿遗失了的东西,且将它给你,算作一点安慰罢。” 他转过身,手里是一块淡紫色的碎布,赵令悦当即认出是她在雪山那日所穿的衣裳,“这个.......” 赵光露出那枚玉镯。 羊脂白玉透着细腻的绵羊毛纹路,泛着温润光泽,被他一直小心保管着,如今仍旧完好。“是邵梵在进京次日,给爹爹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