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道童绷直了身体,连忙欠了欠身,恭敬道:“国师大人。” 迎面走来的男子,穿着浅云色道袍,竹鹤相应,乌黑的长发半束,如瀑般散下,与道袍分割成清晰分明的深浅二色。 端庄而疏离,清寒入骨。 门童只负责清扫道观和守门,很少和这位疏冷的国师打过交道,只觉得他如天上月般高不可攀,叫人不敢抬眼对视,因而压了压声音,讷讷道:“回、回国师大人,是长生殿的后院,开了一朵山茶……” 山茶? 应朝辞微微颔首,道:“我知晓了。” 他走进偏殿,来到书架前,在整齐排列的书卷中抽出一册,很快便离开,留下一道清瘦修长的背影。几个道童心里唏嘘,不由得小声嘀咕: “国师大人的心可真静啊,最感兴趣的事摆在面前,却还比不过看书,可真是谪仙般的人……” “这种小事果然就不该跟国师大人说,幸好他没有不耐烦。” “好了好了,我们也别瞎折腾了,山茶而已,等开春,山上多得是呢!” 道童们聊了几句便很快散开,各自做各自的的事去了,门童也继续忙碌。 只是无人知晓,应朝辞抱着那一册书,却是没有回他惯来清修的三清殿,而是径直走向了长生殿。 走出殿门,他步伐微顿,一眼便看见了那株山茶花。 无他,在这萧瑟苍凉的冬日,道观也是一片暮冬之景。独独这株山茶,却开得明艳而灿烂,似与暖阳争辉。 晨时下过雪,花瓣上积雪消融,水珠折射出晶莹的色泽,令那抹红也显得生动起来。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花。 顾绯也在看他。 身着浅云色道袍的男子款款走来,眉骨疏冷,似清风朗月。 系统调出资料,她的脑海里自动浮现了他的名字:应朝辞。 当朝国师,这个世界的反派。 本朝人人信道,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不论是京城还是地方,大小道观无数,香火绵延不绝,因此国师的身份十分重要,是信仰的象征。 没有人知晓应朝辞的真实来历,只知道在某一年,他忽然作为上一任国师的亲传弟子出现,从此频频在公众场合露面,又在上一任国师去世后继承了他的职位,颇受天子赏识,说是第一宠臣也不为过。 便是当时男女主计划逼宫,对应朝辞也十分尊敬,还试图拉拢他,让他加入他们的阵营。 没有人把应朝辞当成敌人。 怎知应朝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男女主逼宫前夜,手刃皇帝。若非女主拼死相救,男主也差点死于应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