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将远处两个异域面孔的男子留在此处,自己风一般的出了府。 郁云霁屈指抵了抵额角:“三千,帮他们安顿下来。” 菡王府倒不至于两个活人都养不活,只是这个节骨眼儿将人送来,她一时间也有些难做。 郁云霁看着拘谨的两个男子,轻叹了一口气。 * 月溪阁。 “陛下召菡王入宫?”溪洄问。 芜之道:“正是。” 回完,芜之有些不解。 陛下最是疼爱这个幺女,没少将她唤进宫来,寻常也不见太师问过,今日这是怎的一回事。 夜风阵阵,烛光被夜风吹得斜斜打在一旁的帷帽上。 帷帽的轻纱重重叠叠,将下面的文书半遮半掩。 溪洄捧着一盏热茶,望着袅袅升起的轻烟,垂着眼眸不再开口。 菡王姿容秀美,风流潇洒,生得一副好皮囊,瞧着温文尔雅,却极具迷惑性,实则本性顽劣不堪,嚣张跋扈,时常出入烟花柳巷,徒有艳丽耳。 只是,街上仗义执言的女娘,怎么会是菡王呢。 除非是她哪根筋搭错了,据他所知,郁云霁是绝不可能这样的。 他祖母是当今陛下的太傅,他自小便跟着祖母在宫中长大,后得陛下准许,做了两个皇女殿下的伴读,男子不许读书,他为帝师之孙,能得此殊荣做皇女伴读,实在是陛下宠爱。 是了,祖母在世的时候,陛下还曾与祖母说,要将他许做皇家儿婿的,当时说的,便是这位菡王殿下。 溪洄不自觉攥紧了衣袖,他自小,便见过菡王是如何的恶劣。 他幼时寡言,郁云霁嫌他无趣,便不会跟他玩,只是会常常带回被拆分的格外血腥的物件,或是虫鸟,或是蛇鼠,总能将他吓得彻夜难眠。 对于三岁稚童来说,这些都是对他不可磨灭的伤害。 “太师?”看他出神,芜之唤道。 溪洄长睫轻颤,这才注意到,指尖早已被茶水烫的通红,像是有数根尖针将指腹扎穿。 “太师如何心神不宁,不若我去为太师煎上一碗……” “不必了。”溪洄打断道,“你下去歇息吧。” 芜之挠了挠头,也没敢多问,踏出殿门之时才嘀咕:“怪了,太师不是最厌恶这等品行不端之人吗,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 溪洄抿了一口温茶,摩挲着烫红的指尖。 一个人的变化怎会这般快呢,前些时日他方听闻菡王嫁娶前,在南风馆与榄风楼闹得有多不痛快。 “芜之,明日随我去趟玉堂宫。”他淡声道。 他与这位故人多年不见了,如今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