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到了新货,也会打电话,让过去看一眼有没有可心的。” 能够玩得起古玩收藏,而不是靠着捣腾古玩赚钱谋生的,那都是很有家底且文化素养都挺不错的,不是一般家庭能够养得出来的。就如她,她家的家底算起来不薄,虽然父母过世很是吃了些苦,其实说起来也是个官三代,过手的真假古玩都不少,但让她辩认个真假赝品,她很可能把假的当真的,真的当假的。能把古玩玩得头头是道的,那都是常年累月拿在手上把玩观摩才能练出来的。就如温徵羽,一件古玩给她,她拿在手上先掂重量,都能掂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叶泠跟着温徵羽跑了三四天,见到了在叶澈案子上帮忙的那位老人家。 她跟着温徵羽进门和自己登门,那完全就像进了两家人的家门。 温徵羽熟得就像去自己外婆家,先发礼物,发了礼物就要回礼,要人家腌制的菜干。老太太一共只腌了两坛,其中一坛是特意给温徵羽腌的。 温徵羽去到老秦家,要完人家的菜干,然后注意到博古架上摆的古董,先是愣了下,才小声问:“秦爷爷,您儿子在纪委工作?” 秦老先生点头,说:“嗯,你才知道?哈哈,欠我人情了吧?” 温徵羽绷着脸,摇头,“没欠。”目不斜视。 秦老先生说:“不让你还,留下吃顿午饭。” 温徵羽摇头,说:“我得去鲁爷爷家。”她说完,见秦老头的神情不对,说:“您别生气呀,您跟鲁爷爷吵架了?” 秦老先生说:“他儿子犯了事,宅子和他家所有的财产都被查封没收了,参加工作的几个孙子也都牵连进去。老鲁也被连累进去。” “他那有你送的那些小摆件,让他交待,他怕连累你,死活不说,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听到信儿,过去说明了情况。” 温徵羽的心里顿时很不好受,她问:“鲁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可是八十出头了。” “放出来了,不过家都没了,亲戚也都躲着他,去了养老院。” 温徵羽问:“小容容呢?她不到十岁,不会有事吧?” 秦老先生说:“送去了福利院。”他又提了句:“他儿子是有点……得罪的人多,下场也惨,大家都不好在他家的事情上掺和太多。” 温徵羽点点头,知道不好再多问鲁老先生家的事。秦老先生帮过她和叶泠,她得承人家的情。她说:“那我待会儿敬您两杯。”她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又问:“哪家养老院?” 秦老先生叹口气,似为难似犹豫,最后还是告诉了温徵羽地址。 叶泠多看了温徵羽两眼,又扫了眼秦老先生,没作声。 温徵羽在秦老先生家吃完饭出来,上车后就把养老院的地址报给文靖,让文靖去养老院。她对叶泠说:“鲁爷爷跟他儿子的关系不太好,一直自己住,还跑到我们那住了几年,就在我们家不远处租的宅子。大家住得近,散步的时候总遇到,老先生好交际,一来二去就熟了。他的围棋下得挺好的,经常找老先生下棋,还常到我家蹭饭。后来有回生病,这才被他儿子接了回去。”她说着,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去年,在那……荆爷爷住那边,前两个月,荆大伯给我打电话说荆爷爷没了,老人家临走前,还惦记着我,让荆大伯给我说一声,怕我去到他家,见到没有人,难受。” 她缓了缓,说:“其实都习惯了,每年……不时的……少那么一两个。” 叶泠把温徵羽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温徵羽挺难受的。那些人干什么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多想想家里人呢。温老先生也是,临老了还被儿子连累,把宅子都卖了。如果没她二姑,没她外公外婆家,他们爷孙俩现在成什么样子都难讲。 她在叶泠的怀里窝了一会儿,收敛了情绪,坐直身子,对叶泠说:“没事了,就是难过了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