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纾骂完温时熠,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如今温时熠逃回家躲到老先生身边,她不可能再打断他的腿。温时熠的事,她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如果不是有老先生,她是真不爱再管老三的事,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温徵羽陪着老先生出了宅子,上了湖边的步行通道。 徐徐微风吹来,沁人心脾。 温儒老先生问温徵羽:“你是什么想法?” 温徵羽说:“温时熠先生是想恢复以前的光景,可他声名俱毁,想再做事就难了,即使家里想帮衬……大姑和二姑一直在帮他……”其结果,看他现在的光景就知道了。“但如果家里不帮他,他会自己想办法,出了差错,还是家里担着。” 温儒老先生点点头,沉沉地叹了口气,说:“所以时纾宁肯打断他的腿养着他。” 温徵羽也不能让她二姑一个人背这个锅,“这事是我和二姑,二姑和外婆商量的结果。终归能让他有条活路,不至于把家也毁了。” 温儒老先生看了眼温徵羽,没再说话。 温徵羽扶着老先生,慢悠悠地散着步,也没再提温时熠。 他们散完步回到家,温徵羽对温儒老先生说:“我想叫上温时熠先生和二姑谈点事。” 温儒老先生拍拍温徵羽的手,什么都没说。 温徵羽从老先生的院子里出来,就让人去请她二姑和温时熠先生到她隔壁院谈事。 她隔壁院空置了二十多年,也被锁了二十多年,去年叶泠买下宅子,才把院门重新打开修葺过。 水电路都重新安装了,宅子里空荡荡的,仅在正堂摆了套待客的桌椅。这院子曾是她妈和温时熠先生在住,她妈妈就是在这院子里出的事。 温徵羽到客堂烧了开水,沏了茶,慢悠悠地喝着茶。 没多久,温时纾来了,扫了眼温徵羽,打量着这屋子,又看向院子,想到连怀瑾的死,轻轻地叹了口气。 马骏来回禀,告诉温徵羽:“温先生说不来。” 温徵羽说:“你带几个人过去,他如果不来,就把他扔到大门外,他如果带了行李,把他的行李连同客院里的那几个人一起扔出去。” 温时纾的眉头一挑,淡淡地扫了眼温徵羽,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喝茶。 马骏应了,快步走了。 温时纾说温徵羽:“出息了。” 温徵羽很是平和地回一句:“过奖。”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温时熠来了。马骏和文靖一起进来,他俩一左一右站在温徵羽的身后。 温时熠沉着脸进屋,扫了眼温徵羽,又向温时纾喊了句:“二姐”,转身在椅子上坐下,顺手端起茶,问温徵羽:“叫我来有什么事?有什么话,直说。想说你妈的事,也只管说。”他的声音平缓沉稳,但端着茶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神情透着凄惶不安。 温徵羽望着鬓角花白的温时熠,终究说不出难听的话。她的思绪几转,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许久,她才说道:“我有个想法,你们听听,看能不能行。” 温时纾点头,说:“你说吧。” 温徵羽说:“我现在手里的现金全是外婆给的,这些钱可以用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拿来给温先生还债。我在画室的股份分红,每年能有二三百万收入,偶尔还有些别的外快,零零碎碎的,挣个五六百万没问题。”她的话音缓了缓,说:“我想让二姑借笔钱给我,先把他欠的债还上,我按照私人借款付利息,每年慢慢还,用靠我自己能力挣的钱还。” 温时熠绷紧脸沉声说:“我的债,不用你管,我用不着你来替我还。”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迈出去的脚步又生生地停住,又转身坐下了,说:“二姐,我写张借条给你,你借我笔钱。” 温时纾扫了眼温时熠,又对温徵羽说:“羽儿,你把话说完。” 温徵羽对温时熠说:“我替你把这笔债还了,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你搬出去住,待你到退休的年龄,我支付你养老费用,往后,你我的关系和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