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气温不冷不热,西北风和煦如情人的小手。 丹泽尔穿灰色亚麻短衣短裤,赤着一对大脚,裸|露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似老牛。 他正架一头油光闪亮的老黑牛,翻开清湿松软的黑土。 而他的老婆和丈母娘,则端着装满黄豆的青葫芦瓢,跟在雪白的犁刀后面点豆子。 “呼啦——”头顶猛地一暗,似有大片乌云罩下,同时还有空气激流的声音。 “哞——”比老狗还稳的大水牛突然顿住,后腿发软,瘫在泥地里。 不等丹泽尔惊怒,就听老婆扯破嗓子喊道:“龙——————————” “龙?”丹泽尔一惊,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黑一绿两条巨龙,像两柄锋利的快刀,划破蓝色的天幕。 速度太快,白色的云朵中竟留下两条明显的飞行痕迹。 “龙,这是巨龙,坦格利安,是坦格利安!龙女王,上面一定坐着丹妮莉丝女王,那是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全境守护者......” 不知为何,丹泽尔心底突然迸发出一股激|情,对老婆、岳母失态地大喊大叫起来。 似乎,他想向他们说明,你们看到没,那是安达尔人的女王,我也是安达尔人,是曾经的维斯特洛人。 丈母娘并没有因为女婿与龙女王有一丝远隔万里的关系,而高看他一眼,只一个劲儿催促道: “无论龙上有谁,都与你,与我们无关,快把老牛拉起来,还有七八亩地等着我们忙活呢!” 丈母娘错了,龙女王这次到来,真的与他们产生了交集。 只过去一刻钟,黑龙又飞了回来。 然后他们震惊当场:还真如街头吟游诗人唱的那样,龙女王的黑龙能说话! “受雇于伊利里欧·摩帕提斯总督的农夫,立即牵上牛马,顺着瓦雷利亚石道去河口。” “非伊利里欧雇佣的农夫,如何愿意赚取一枚金辉币的工钱,也可以去。” 巨龙声音隆隆,好似霹雳裂空,隔着好几里地都能清楚听到。 丹泽尔还在怔楞当中,不知该不该听巨龙的话。 就见庄园管事满头大汗地骑着骡子在田埂上疾驰,嘴里还叫嚷道: “立即去西渡口,男女老少,全部都有,半小时内赶不到就扣工钱。” 丹泽尔还能怎么办? 只能手脚麻利地把老牛身后的犁刀拆卸下来,然后牵着牛,与老婆、丈母娘一起向西渡口小跑过去。 一路上他们还遇到很多骑马赶牛的农人、管事,甚至佣兵。 嗯,守卫庄园的小佣兵团。 浩浩荡荡,一百多号人。 “为什么要去西渡口呀?”老婆用满是老茧的大手拉住他的手臂问。 “也许要渡河,去对岸的葛多荷。”丹泽尔不确定道。 他实在想不通,渡口除了一尊龙身人头雕像与及腰高的杂草,连渡船都没有——河两岸由石桥连接。 可他又错了,他们没渡河,反而在那尊女龙王的雕像附近停下。 “你看,有骑士。”老婆指着人群中央一个全身铠的骑士说。 丹泽尔身子一震,插着七色羽毛白皮铁盔,胸前镶嵌精美白釉的铠甲,乳白色的宽大披风,灿若白雪,明亮似少女之希望,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白骑士吗? 他又激动了。 他之前的主人,丰收厅的赛尔弥伯爵,其叔公巴利斯坦不就是号称“维斯特洛骑士之典范”的传奇白骑士? 之后,他从管事那打听到白骑士的身份,乔拉·莫尔蒙。 这个人他恰好也知道,实在是,“老婆跟人跑了的”熊岛伯爵的名声太响亮,大家都知道。 不仅伊利里欧家的庄园管事来了,附近庄园有一个算一个,一个没得跑,全部带人、带绳子和马车过来。 ——据说,龙女王骑龙光临附近每一座庄园,恐怖的“死亡之翼”“光明大护法”咆哮出声:听我的话,我就是光明大护法,否则,死亡之翼必将降临。 管事们还能如何? 丹泽尔左看右看,只有莫尔蒙爵士和一位称作克林顿爵士的沧桑中年骑士,天空也只一条绿龙,黑龙与龙女王都没见到踪迹。 不过他也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陆陆续续到来三四百人,队伍一分为二:白骑士领一批人去庄园拆房取砖,在瓦雷利亚大道上修建“堡垒”(锻造炉);克林顿爵士指挥人搬移女人脑袋、巨龙身子的斯芬克斯像。 在雕像身上绑几根粗大|麻绳,麻绳穿过前方巨木支架上的滑轮,又分叉四五十根,分别交由老牛拉拽。 还有人在雕像与石道之间铺垫碎石子、粗砂与砖头。 做完这一切,克林顿爵士又推来一板车小儿拳头大的铁球,光滑溜溜,混元一体。 他在雕像前方,左右前后隔一掌宽,垫一颗铁球,一共垫了三四十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