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格拉兹旦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胯部,他刚想大喊:那个奴才敢如此大胆。 可一瞬间,理智回归。 自己没死? 被俘虏了? 不对,有人在脱自己铠甲。 格拉兹旦悄咪咪睁开眼缝,便见两个身穿龙头短袖的麻衣男子正在拽自己铁靴,身边有一堆柴火堆那么高的赤裸尸体,鼻息间血腥气息浓郁。 为何没俘虏我? 接着他便知道了原因,眼睛睁开一条缝便被血迹黏住,脸上也酥酥麻麻,似乎结了一层厚痂。 某个倒霉蛋的鲜血淋了自己一头一脸,搜检战场的民兵以为我死了。 太棒啦! 不对,他们在脱我的铁靴,铠甲脱光便会再来解开我的皮甲与内衬,他们马上就能发现自己还有体温,有心跳...... 这样一想,他立马精神高度集中,等两个民兵刚拔萝卜般,把铁靴从脚上拔下来,他双腿猛地缩回,在民兵惊愕的一瞬间,两只大脚丫子火箭筒似的冲击到两人脸面。 接着,格拉兹旦顺势用手一撑地面,站起来后,看也不看那两个被大脚板蹬得脑袋发晕的民兵,拔腿便向旁边悠闲吃草的大黄马跑去。 “有敌人诈死!”附近民兵大呼。 格拉兹旦早就看到打扫战场的民兵不止两人,所以压根没生出灭口对面两人的心思。 也是运气好,身后十几个马人探骑箭若流星,全恁是没一箭射中他要害。 嗯,他趴在马背上,屁股与大腿中了三四箭,连身下的战马也中了七八箭,但除了奔速愈快,并没有趴窝。 只奔跑了四五里地,便瞥见城墙的影子,可他压根不敢抬头喊话。 黄昏刚过,天色昏暗,城墙上的士兵八成认不出自己,他甚至瞥见城头火光下铁箭头反射的点点寒光,危急时刻,他福至心灵,身子一翻,躲藏在马腹下。 下一刻,“嗖嗖嗖......” 城墙上箭矢齐发,马儿嘶鸣一声,重重栽倒在地上,而跟在后面的马人探骑也拉住缰绳,骂骂咧咧几句便离开了。 获救了! 压在马腹下的格拉兹旦松了一口气。 是夜。 渊凯北方五公里外,一处低矮丘陵上的木头宫殿内。 “什么?格拉兹旦也在那群骑兵队伍中,还被他逃了?”听到马人报告的消息,丹妮非常生气。 下午的诱敌行动本就为了出气,顺便震慑渊凯奴隶主,还有什么比砍掉吉斯联军统领的脑袋更有效? “格拉兹旦那么明显的特征,你们都瞎的?” “卡丽熙,这真不能怪我们,要不是问过俘虏,我都不知道那个混蛋也出城了。”马人契克大声叫冤。 嗯,契克便是当日在卓戈帐篷外挑衅乔拉的马人。 当时丹妮违背传统,并没让他趴在地上等死,反而把他救了下来。 如此,这家伙便也加入了她的卡斯——契克原本是波诺寇的部民。 除了血盟卫,卡拉萨有能力的马人也一一得到重用,契克便是民兵大队长之一。 “贤主黑发头发那么长,头盔那么高,多显眼?”丹妮怼回去。 “没有高头盔。”契克叫道。 嗯,如今也只有耿直的马人敢对丹妮大叫大嚷。 丹妮摆摆手,说道:“把身份最高的俘虏带过来。” 没一会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