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个都没逃掉,都被那位羽人当场击杀。 羽人间的差距也极大。 羽士难以对抗公侯,面对君主则是必死无疑。 闯入了强者的领地——不论什么原因,这就是羽士要面临的结果。 “生死无常,世事难料。” 未觉者打断了他的思绪。 乔瑟夫看向旁边。 银色的僧侣已离开圣棺,光流构成的死亡容器又消失了一个。 “学兄,行百步者半九十,看来我等又得从头徒步。”未觉者的独眼里似乎闪烁着某种悲悯:“或许这也是一种启示。” “大师说说看。” “学僧以为,不妨换一个方向。” 未觉者双手合十:“此前我等到处寻找志士,集结力量,扩大呼声。如今已被各方关注,步履艰难,不妨暂告一段落,进入神域,去那边再做打算。” 乔瑟夫想了想:“大师说的是,待会儿问问鼠须士的意见。” 他倒不担心未觉者是试探。 这位羽人僧侣对力量并没有欲望,它与深渊里那些尧族僧侣很像,都是在尝试通过思考和观察,去理解世界的运转,领悟万物的意义。 只是未觉者观摩与思索的,是时停现象。 在它入伙前,也是乔瑟夫向它提议:“大师,如果一直停滞这里,怕是难以看清时停区的全貌。如果要去理解一块石头,那么最好用另一块石头去参照和比较。时停的奇特,是因为有时间现象作为参考。” “想要确认时停的原理和意义,答案或许在另一面的神域中。” 乔瑟夫所接受积累的尧族文明知识,以及长期从事一线研究工作的经验,这时候展现出威力。 他长期坚持不懈的游说,以及通过各种思想实验的验证,终于得到了未觉者的肯定和认同,才说动它一起同行。 乔瑟夫看向唯一剩下的那座圣棺,棺门依旧紧闭,里面人还是没有出来。 他不得不敲了敲棺门。 “没事吧?” 圣棺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我休息一下……” 乔瑟夫只能等待。 羽人拥有不死之躯,但死亡会造成一部分记忆的损伤。正常来说,羽人们也厌恶死亡,死亡代表了自我的失去。 鼠须士的死亡后遗症特别严重。 它最早是【金鼠妇】一族的一名咒族,听从公侯【鼠妇公】的咒令行事,度过了漫长和平而安宁的一段日子。 有一天白火毫无征兆地从【鼠妇公】身上升起,将它焚为灰烬。 失去羽人领袖,整个族群都陷入了恐慌和无助,大厦崩塌后,里面住的人无处可去。 祸不单行,不久后一场黑质洪流席卷了金鼠妇生存的空洞。 鼠须士与其中大多数同族一起被掩埋在了黑质泥流中。如果没有大量咒虫的集中挖掘,它们就将在黑质的内部运动中不断被挤压和深埋,直到变成黑质的一部分。 然而鼠须士没有死。 它醒来后,发现自己完成了羽化,背上长出了白色光翼。 鼠须士想到白火的传说。 ——白火会将羽人点燃后吞没,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羽人会重新出现,但这时候的羽人会非常虚弱,而且会几乎忘记自己的一切。就如同过去那部分死了一样…… 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成为羽人。 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曾经的鼠妇公?或者其他那些羽人? 在这个时停区里,来来去去的羽人,是否就是那些最古老君主残魂? 没有人能回答它。 只是每一次死亡,自我的怀疑就会加重,对世界的绝望就会加深。 据说到了君主阶段,羽人将能剥离自我记忆进行存放。 鼠须士想要成为金鼠妇一族的君主,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是自己,将未来掌握在手里。 乔瑟夫告诉它:“想要变强,没有资源是办不到的。据我所知,只有庞大数量的咒族和咒虫,才能积累蜕变出一名新的君主。” “机会不在时停区,这里不是新人出头的地方。机会在外面,神域有很多咒虫族群在自由生长,它们对神明来说是需要剿灭的灾难,对我们而言却是重要的助力。” “要不要试试看?” 鼠须士思索之后决定一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