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在上,在……” 顾望舒冷地拿膝一打:“少做梦。” “哎呦!疼死老子了!” “活该。” “顾望舒!你再不想我动你,也不能往人命根儿上……嘶……哎呦喂!” 顾望舒在一旁看傻子似的瞧着他笑,“怎么,来让我看看坏没坏。” “喂?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干嘛呀你要!动手动脚的!” “你看这四周除却你我再无他人,我哄哄,叫它别疼了。” “得!不疼了!真的!”艾叶龇牙咧嘴眼眶含泪地喊道:“不疼,我好了!” 顾望舒见状更是得寸进尺:“是啊,你看着四下真的别无他人,又怎能有他人看得到,” 又怎会有他人…… “小祖宗,您可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说,这可是大道上……” “艾叶,他说他姓温不是?” “嗯?” 艾叶一愣,这忽然转得是个什么话? 刚刚那人的事儿不是早就过去了? 顾望舒一个冷颤穿到头顶,骇然回身看不远处人群四散只剩一地残碎的酒棚,那古怪青年早已消失不见。 “好像是?怎么,想起什么了?还真是故人了?” 不可能…… 那日雪夜破庙,仅是他与痨病老汉在吗? 还有,一尊神像。 日游神,讳名,温良。 —— 偏壤的客栈简约寒酸,木质屋架散发出潮湿霉气,却有种雨后清新的韵味。 薄窗无栏,倒是框出屋外冬梅盛好,借月色旧青上覆层层霜白,成了幅画作。 艾叶靠坐榻上无聊摇着铃铛,偶瞟几眼褪色镂花屏风后烛影映上,一圈描黑人影泡在浴桶,腾腾热气升至屋顶,再将温暖湿气带到榻前。 “你说,你撞见武神了?” “大概是吧。”顾望舒道: “不过就算是真,时至今日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诶,也算你祷告有用,人间将乱,神仙真来了不是?” 艾叶疲乏调整几下坐姿,半阖眼若无其事道:“但说啊,那日游神相传鬼面獠牙生得穷凶险厄,哪得是个俊朗剑客模样嘛。” 沉默几许,听屏风后一阵水声,再睁眼见人踏出水面,侧下摇曳烛光的高大身影是孤零屏风遮挡不住,斜斜拉长洒到自己眼前。 顾望舒扯下挂着的大褂随意披上,转出屏风时湿发披散,落满地水迹。 他只将目光一扫,挖苦道:“总有化形的本身吧。” 他内里没再着衣,背光站着擦拭银发,湿了水的大褂只在月光白烛下一览无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