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杯鸩酒,还望您这个当父亲的,替他选择一个。” …… 冯汉广太懂姚十三的笑里藏刀,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人心最好攻破的弱点——即为血亲。 再粗的鞭,再厉的刀都撬不开的蚌壳,就这样轻而易举吮得其间嫩肉,才是真的不择手段。 若问他孩子是什么? ——累赘罢了。 从他口中说出“不喜欢”的话并不为奇。 但想这次蛮族突然起兵屠城的缘由,竟是有人趁夜潜入首领大帐,惨害其一对儿年仅六岁的双生幼子,是剥皮剔骨,被人发现时只剩两张惨不忍睹的人皮。 和一纸书信嘲讽上书:“人畜。” 写的可是中原文字。 …… 姚十三在冯汉广的质问中瞪大了双眼,片刻,再微眯成线。 分明前一刻还阻着呼吸声不成句的人这会儿咯咯笑出声来,眯眼问: “将军,你是在怀疑我。” 他那神情单纯的就像个初生羊羔,不沾染凡俗污垢,是带着世上最纯情娇羞的笑容。 那一瞬间的冯汉广产生强烈的自我怀疑,想自己怎会怀疑上他—— 他分明待人温和友善,温柔又强大的一个人,也一直被自己看在眼里留在身边,不能只因他一句不喜欢孩子, 便要将拨弄是非,引火战事的大罪强加在他身上。 定是是自己大战过后太过敏感。 冯汉广犹豫再三后停了追问。 “可是我喜欢。”冯汉广道: “那孩子你就陪我养了不行吗?” 被咬破的唇血腥倒涌入口中,冯汉广再放开他时,姚十三朱唇染血,滚落皓齿间展开奚笑,纯净似一朵落入皑皑白雪的红梅。 “都说了我不要呢。” 说得却是个最无情的话。 “将军家门不幸,求不得的子孙满堂琴瑟调和,可不要强加我身啊。” 冯汉广面色冷淡,“哼!”地嗤鼻无情推开身下人独自起身,整顺压出褶的下摆,赌气坐回桌前。 “好,你不想要,我自己养。” 姚十三吃力挪地坐起身,两手仍被纠缠的衣服反扣着紧箍在身后动弹不得,可怜巴巴拗出声道: “哎……当了爹的负心汉,一心只想护着自己的犊子,这么快就忘了心上人。所以我才说啊,不想要那孩子。” 冯汉广往他那瞥了几眼,冷声道:“不想要也不许你自私处理。打今儿起他就是我冯汉广的儿子,这另一个爹,你爱做不做,除非——” “除非什么啊?”姚十三没手臂支撑的坐着浑身发酸,自好扭了身靠在桌腿旁仰头看向冯汉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