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一颤,眼中惶恐极了。 “你不是才从益州逃出来,我怎能带你回去。” “所以……”艾叶小声道:“你就要把我丢了。” “何言弃你?”顾望舒声调突然抬高, “只是让你将本想做的做了,好能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大妖比神,定有人将你当神供过,你有自己的臣民,有自己的寒峰峻岭,有家人和领土,而不是因为被困在这穷酸地儿,受人诽议。” “我等你回来就是!”艾叶嗓音变得焦虑: “你昏了三个多月我都有好好等你醒了,有什么不能等的!再者我不是说过,说我这没什么特长,,就是活得特长!等人绝对在行!” “艾叶!”顾望舒怒声将其打断: “听话!我说了我若不在,这观中便无人护得了你,也无人压得住你的本性,万一再有像梦貘一类的来寻事……” “我做不到了。” 艾叶盯着密不透风的窗纸,思量许久才抬手指向窗外,屋瓦连绵之后,是清虚观阵八卦鱼眼位的夺目高塔。 “镇妖塔,我就是想去那儿的。”艾叶低垂着头,声音堵在胸前踌躇着,囫囵着,犹豫很久,才发得出声音。 “如你所说,想要我命的妖太多,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反正心如死灰,倒不如苟且躲在里面活着。” 顾望舒未曾想他如此做答:“你知道那个地方有进无出,方死方休?何谈躲——” “有人会来的。”艾叶弱如蝇声:“我不能说,说了你会厌我。” 顾望舒是个聪明人。镇压塔踩八卦鱼眼而建,便是集了清虚观命脉于一点,后山石母为力,因此受神脉压得天下妖邪。 但也不是没有破的方法。 假若真有一股力量可破神脉,更盛神力,强破镇妖塔的同时,石母之力反噬,整个清虚观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他艾叶没那个本事。顾望舒暗想起他隐隐提过的那位兄长。 假若为妖子之一,那破塔一说便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最初的打算,便是要这清虚观为他成祭。 “对不起。”艾叶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千年之身岂愿毁于一旦,谁人不想活命。”顾望舒道: “反正于大妖而言凡人不过蝼蚁,死不足惜。我倒要谢你一开始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 艾叶眼中这才闪了些光出来:“我好好等你,我听话,不惹事,就待在家里不会乱跑!” “假如你的目的真的只是进镇妖塔,我首先不会让你去。虽是陋屋寒舍,也总比那鬼地方要强,只是。” 他捏了捏艾叶劲健膀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