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轮,soutenu、en dedans、rond de jambe、从导师口中吐露出来的一连串芭蕾专业术语,天花乱坠,砸得钟亦烟头晕眼花。 albert站在钟亦烟身旁,这么近的距离加上舞者天然对于身体的敏感度,他察觉出了身边少女的僵直。 他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舞伴会如此紧张? 本该是同导师谈笑风生的高光时刻,钟亦烟却始终含糊其辞,支支吾吾,她甚至连基础的发音都错了——这也难怪,她只能模仿薛冰的一两个音节。 不说导师,这番表现,连隔着屏幕的观众都生疑。 【好奇怪,钟亦烟的反应,怎么感觉像个芭蕾门外汉似的】 【同一个动作,意大利、法国、俄罗斯的舞蹈学校的叫法可能完全不一样,她可能……反应不过来吧?】 【话说钟亦烟是在哪里学的芭蕾呀】 【我刚刚翻了钟亦烟的官网资料,她的履历上完全没有芭蕾的奖项,这种水平,居然一个大赛也没有参加过?】 【怎么啦?还不准人家淡泊名利吗?】 【淡泊名利……好吧,可是她在特长、兴趣、爱好,这三项里面,没有一个提到芭蕾或者舞蹈!这不正常吧?】 “failli转过去,接attitude的时候……”薛冰的话音戛然而止,她担忧地看向少女苍白的脸颊,“烟烟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一滴汗从钟亦烟的脸庞滑落,少女僵.硬地点了点头。 方以航见状,插话道:“人家小姑娘刚跳完舞呢,还有那三十二转挥鞭转,雪饼啊,让她休息会儿吧。” 薛冰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略带愧疚地道了歉。 钟亦烟没有敢接受这道歉,只说“谢谢导师”。 这高傲的少女在这一刻,甚至惊慌失措到冲着导师席鞠了一躬。过于狼狈的样子连黎绯也移开了目光。 薛冰一声“对不起”之后,收获来了一句“谢谢”,下意识疑惑自己是不是有些听不懂中文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黎绯冷眼旁观这出啼笑皆非的闹剧。 钟亦烟的额角汗珠涔涔,看起来是剧烈的运动所导致的,可是黎绯却知道,这里面也有她紧张的成分。 恐怕,女孩的背部流出了一身的冷汗吧。 【何止是紧张啊,】系统轻哼,【如果我是她,恐怕脚趾都把舞台的地面抠出一座凡尔赛宫了!】 打造出一个谎言之后,往往会留下诸多的漏洞,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填补。 而对于钟亦烟来说,当她站上这个舞台,使用偷来的舞步,跳完这一出《天鹅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