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西更加疑惑,她的记忆里,自己家似乎并没有什么亲戚。 “是啊,并不认识。只记得十年前的一天,我家相公突然跟我说,以后要搬来这里住,原来是有位姓闻的大人,雇佣我们夫妻来给人看房子。后来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已经生了意外不在了。” 闻大叔? 原来他带自己入宫以后,还特意请人来料理自己的家。泪西忍住内心的激动,眸光在灯下闪烁。 “谢谢大婶。” 那妇人怎知泪西的心思,叹息一声:“谢什么。那时候我跟相公很穷,正好有了这房子可以给我们遮风档雨呢,何况那位闻大人还给我们开了工钱,只是我家相公他福浅命薄,唉!” “你相公他?”泪西从她的神色隐隐猜到了几分。 妇人摇头,眼中突然涌出泪水,立刻以袖口擦拭了起来。 泪西注视着她,心思不禁回到夕阳下那抹高大的背影之上,她朝碎花步帘子背后看了一眼,问:“请问一下大婶,半个时辰前,我从这里路过,见一年轻男子从药堂走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妇人抬起了脸,想了一下:“哦,你说那个啊,只是个路过借口水喝的小伙子。” 路过? 少凌哥哥只是路过吗?还是他真的来找自己,所以特意到这草堂? 袖口间的手指悄悄地交织了起来,她咬了咬唇,有着隐隐的期待和雀跃。 如果那人真是少凌哥哥,他一定还没有忘记自己,否则又怎会来到这药堂? 心,暖暖的,如被柔和的春露滋润着。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被人记得,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大婶,那年轻男子有说什么吗?” “姑娘,莫非你认识那小伙子?”妇人好奇地盯着泪西的脸,见她的脸色在烛光下逐渐变红,似乎明白了什么“敢情你们是一对?” “不是不是!大婶误会了”泪西连忙摆手。 “看你这样子,我倒想起来了,那小伙子一到这屋中神色也是怪异,问我这药堂里住的人家现在哪去了?我如实告诉了他,原来你们认识啊。” 妇人很坚信自己的猜测,泪西不好意思再否认什么,眼前浮现出当年与少凌哥哥分别时的情景,一抹苦涩夹杂着幸福的微笑缓缓浮起。 夜,越来越深。 泪西独自坐在后院,月色朦胧。 风,有点凉,吹上她白皙的脸颊,肌肤都是凉的。 这棵大树已经十几年了,她从小就喜欢坐在这棵树下,树下也有着她跟少凌哥哥相处的情景。 记忆其实有点模糊,温馨快乐的感觉却依然清晰。 或许,她跟少凌哥哥真有缘分。 如果少凌哥哥还在丰泽镇,那么明天,她就出去找他。 悄悄闭了闭眼,她在心中暗暗祈祷——爹爹,娘这是你们在天上保佑着泪西吗? 但愿我早点再见到少凌哥哥,他应该还记得我的,对不对? 我相信他! 小刀,被她包袱里拿了出来,轻轻地爱fu着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刀身。 眸中闪过思念的光芒。 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妇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看到静坐在大树下的泪西,甚为诧异。 “姑娘怎么一人坐在这里?天色很暗,夜风又凉,姑娘别生病了才好。” 见她如此关心,泪西觉得自己的小手都要温暖起来。 她站起身,随妇人一同回到屋里。 “大婶也一人住在这里,不觉得孤单吗?”她微笑着,回到自己故居的感觉真好,这个房间还是自己的房间,只是让人对爹娘的思念更浓。 妇人道:“我相公刚刚病逝时,真是觉得孤独难熬,真想随他去了后来想到曾经答应过闻大人要一直照料这屋子,做人又怎能食言。只是闻大人近几年再也没来过丰泽镇,大概是太忙了吧。” 想到和蔼慈祥的闻大叔,泪西黑亮的晶瞳里透出水光。其实应该感谢老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