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他的眼神,问了句废话:“回来了?” “嗯。” “吃饭了吧。” “吃了。” “哦,那就行。” 简短的交谈后,她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刷朋友圈,有个高中同学结婚了,群里正讨论着这个事,她平时很少在群里发言,只是默默地看着。 过了一阵,薛裴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披着件浴衣,有水珠正从锁骨滑入衣领。 不知什么时候,薛裴站在她后面。 在嘈杂的鼓风噪音中,她听见他轻声说:“我帮你。” “嗯?” 他接过了她手里的吹风机,帮她吹着未干的头发。 从化妆镜里,她看到他眼睑低垂,动作温柔,指间穿过她黑色的头发,风呼呼地吹着,薛裴脸上的表情特别专注,像在对待严肃的课题。 这一幕,难得的温馨和静谧。 可她有些话必须要对他说。 但薛裴像是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先开了口:“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 朱依依怔住。 “但我还是希望在最后的半年,给你最好的恋爱体验,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 不再像以前讨好地问她,做这个可不可以加分,能加多少分,而是一种认命的语气。 很简单平实的一句话,但不知怎么,朱依依的眼睛忽然红了。 他们之间有着最复杂的关系,不断地撕裂与重建,再摧毁,一次又一次,她已经再难用三两句语言来描述对薛裴的感情。 一周未见,这天晚上,他们又做了几次,垃圾桶里是撕开的避/孕/套包装。 他熟悉她的节奏,了解她动情的点,从后面口口时,这个姿势让彼此更加深入,他的汗滴在她的身上,沿着后背一路往下。 只是,当她转过头,猛地一怔,原来这是他的眼泪。 七月初,是朱远庭的生日。 他邀请了很多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ktv唱歌,朱依依原本不想去掺和,让他和同学一起玩得尽兴,但朱远庭执意要让她也一起来。 年轻人的聚会,聊得五花八门,很多网络用语她闻所未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她凑过去问薛裴。 薛裴笑着摇头。 那她就放心了,不是她一个人听不懂。 没多久,他的同学就将蛋糕端了上来,蜡烛点燃,大家围在一起唱生日歌,朱远庭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许愿,嘴里念念有词:“今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姐姐和姐夫永远都这么幸福!” 包厢里,他的同学跟着起哄—— 在蜡烛发出的微弱的光里,她望向薛裴,发现他听到这句话时,嘴角微微弯着,发现她看过来,又敛住了笑。 回去的路上,他握着她的手,忽然开口。 “不是我教他这么说的。”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 这个暑假,朱远庭在北城一家互联网公司找到了实习,所以没回家。 吴秀珍和朱建兴两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心血来潮,便想来北城找他们。 昨天晚上刚决定好的,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出发了。 来得匆忙,她没有告诉朱依依,也没有告诉朱远庭,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 吴秀珍带了不少家里的特产过来,想着先拿去给朱依依。 只是,当她去到朱依依以前的出租屋,敲门,发现里面住的竟然是一个大学生,她也正疑惑地望着他们。 “叔叔阿姨,你们是?” 这下,吴秀珍和朱建兴两个人都懵了。 恰巧这会房东大姐刚好下楼扔垃圾,走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得知这是朱依依的爸妈后,房东大姐耐心地和他们解释。 “你女儿不是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了吗,她都搬过去快两三个月了,”见他们惊讶的神色,房东又说,“怎么,她没告诉你啊?” 吴秀珍眉头皱着,更是疑惑:“男朋友?” 聊到这个,房东大姐兴奋起来,又多说了几句:“怎地,原来你还没见过啊,那你见到肯定老满意了,反正长得是又高又帅,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整栋楼就没人不羡慕你女儿的。” 吴秀珍这听了也连带着高兴起来,想着估计是依依怕她催婚所以故意不和他们讲,便先去找薛裴打听一下情况。 要是依依实在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她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经过李昼那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