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野觉得这女人肯定是个笑面虎,姜衡和周韵准备结婚的时候,他听别人说了不少的提醒,说后妈都是嫁进来之前宝贝长宝贝短的,嫁进来之后就是一颗恶毒阴损的黑心肝。 他想了想,还是没站起来,默默往旁边凑了凑,想听听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是不是真的披着张虚伪的假皮。 结果发现这些人说的主要人物不是周韵,是她的弟弟。 “小韵三十多岁才结了婚,这么重要的事,她那个便宜弟弟婚礼都不来?!” “也不能这么说,好像不是不想来,他们姐弟俩感情不一直挺好么,但是小衡那个身体啊——还在国外治病呢,想回来也回不来。” “他那个病都多少年了,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连块肉都没少。要我说,这都是借口,要是有心啊怎么样都能来,不是亲的到底不是亲的!” “啧,你这说什么话,人家爹妈都在后头呢。你说这些话要让人家听见了,说不定把你赶出去。” “难道我有一个字说错了?本来就是事实,还怕人说。” 再后来姜白野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发现这些八卦跟他想听的内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立刻收回了心思,按照原计划潇潇洒洒地撂摊子走人了。 头也不回的,也不管他爸什么脸色,据说好像是气的不轻,脸都绿了。 姜衡脸绿不绿他没看到,反正他心里是爽了个大的。 …… 姜白野把手机熄了屏,握进手里,跟在姜衡后头走进去。 这房间是一个布置很讲究的茶室,入目陈设素净雅致,地上铺着浅色的木质地板,白墙上挂了几张字,几幅画。 屋子里头氤氲着好闻的气味,浅浅的梵香里掺着茶香的清新,那抹不轻不重的茶香像是白茶味,凉凉的又带着抹甜意,将先前萦绕在鼻腔里头的苦味冲了个干净。 “姐。” 先前说话的那人又出声了,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周韵,这次没隔着门,听得要更清晰。 姜白野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前面人挡着人,他从三两人交叠的身影里只看到了只手。 那手筋骨匀长,指节分明,白皙得像块玉一样,但是皮贴着肉,太瘦削了。手背上隐伏着淡淡的青色,手松松垮垮地半握着笔,也能见清隽的筋骨牵着皮肉勾勒出形。 “小衡。” 周韵应声笑了笑,上前了几步,将手里提着的补品放到了侧面米色的布艺沙发上,姜白野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这张脸好看极了,轮廓流畅清晰,眼仁漆黑如墨,里头蕴着零星的碎光,眼尾微微上挑,舒展又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