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穆兮窈愣了一瞬,见她这般反应,朱氏不由得讶道:“你不会压根没想过给侯爷绣一个吧?” “我……”穆兮窈一时语塞,心虚地默默避开眼,还真被朱氏猜中了,若她不说,她怕是根本想不到还要给林铎绣香囊。 从前她也绣过香囊,但不是给自己的,便是给岁岁的,还从未给男人绣过呢…… 他既得快成为她的夫君,按理,她确实应该给他绣一个才是。 正当穆兮窈烦恼该绣什么纹样时,却见得一婢子快步入内,福身罢,将一物交给穆兮窈,“二姑娘,有人给门房送了信,是给您的。” 信? 穆兮窈疑惑地接过,拆开一瞧,却是面色微变。 上头写了寥寥几字:事关琬儿,茗香楼,速来。 纵然此信不曾署名,但单看这内容,穆兮窈也知是何人所写。 她当即站起身,寻了个由头和杨氏两人告辞,便让人准备马车,疾步往府外赶。 临至府门口,她又停下,对红缨吩咐道:“派人去神机营,请侯爷速去茗香楼,便说我有事要同他讲。” 红缨颔首,忙退下去办。 穆兮窈上了马车,神色颇有些凝重。 只怕魏子绅查到的大抵和她猜想的一样,若是林琬一事无疑,他定然会在信中同她说明才对,绝不可能是这般急切的态度。 光是想着,她放在膝上的手便忍不住揉皱了衣衫,几乎是提着一颗心抵达的茗香楼。 一入内,便有伙计将她领上二楼雅间,门虚掩着,伙计推门的一瞬,穆兮窈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头的林铎。 她有些意外,但又不算太过意外。 也对,以魏子绅这般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在茗香楼单独约见她,而且,若他查得的结果……早晚也是得告诉林铎的。 穆兮窈缓步走进去,对着林铎低身福了福,“侯爷。” 林铎微一颔首,低低“嗯”了一声。 对于没有提前告诉林铎关于林琬一事,而是转而托付给了魏子绅,穆兮窈心下其实有些担忧,害怕他为此生气。 但此时看他虽是阴沉着脸,却不像是对着她的,这才放心了些,上前在他身侧坐下。 她也不知林铎是何时来的,两人又说到哪儿了,只能静静坐着,抬眸看向魏子绅,旋即就听林铎沉声开口:“继续说下去罢。” 魏子绅颔首,接着道:“游湖回京那日,长嫂将此事托付于我后,我便寻了个人,帮我盯着那杨从槐,看看他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但盯了几日,但见他每日在官署和杨府间奔波,偶尔随同僚一道去喝酒或是赴宴,倒是一切如常……” 听至此,那杨从槐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看魏子绅抿紧的薄唇,穆兮窈便知此事并不会就这般简单。 “光从那杨从槐身上查不出什么,于是我便寻上了杨府的奴婢,问了几人,却是口风很紧,只说他家夫人整日要么和老夫人在一块儿,要么就是一人待在院中,他们还说,夫人性子孤僻,除了陪嫁的婢子小梅,不太喜人贴身伺候,故而院中人的仆侍也不多,琬儿院里的仆侍我也召来问过,只说不知道,但言语间神色却是有异,尤其是我问起琬儿滑胎一事时……” 滑胎…… 果然,林琬滑胎另有蹊跷,只怕不是意外。 穆兮窈用余光看向林铎,便见他眸色越发沉冷下来,须臾,他启唇问道:“琬儿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魏子绅垂了垂眼眸,轻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又道:“我暗中去见了那替琬儿诊治的大夫,那大夫或是被杨府重金收买,一开始并未说实话,直到我以兄长的名义相威胁,他才告诉我,琬儿滑胎那日,他去杨府诊治,便看见淌了一地的鲜血,琬儿躺在床榻上几乎昏死过去,可嘴里还在喃喃……” 言至此,魏子绅蓦然止了声儿,似是难以开口,许久,他才低低道:“她说,‘我不告诉兄长,夫君莫再打了,放过我们的孩子’……” 穆兮窈怔愣了一下,几乎是一瞬间捂唇哭出了声儿。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绝想不到,林琬的孩子,竟是教杨从槐那畜牲硬生生给打没了的,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林铎的面色已然阴沉得令人不寒而栗,可他仍努力保持着冷静,问道:“琬儿说不会告诉我的,是何事?” 魏子绅沉默了一瞬,“兄长可还记得,琬儿与那杨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