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若鼻子有些酸,“嗯。” 那边传来助理催促的声音,温远山还没说话,温灼若就说:“你去忙吧爸爸。” 温远山没有挂掉电话,长长叹了口气:“在爸爸妈妈面前不用这么懂事,若若。” 温灼若挂断电话,脸埋在手臂里,眼泪从眼眶滑下。 不知坐了多久,才拖着发麻的腿去床上休息。 这通电话很短,但却让她今晚心里淤积的情绪也随着眼泪消散了。 月考第三天,在全年级老师加班加点之下,班级和年级排名早上已经汇总出来了。 班主任拿着表走进来,“班长来把成绩贴在教室后面。” 温灼若有些紧张,刚下早读那点昏涨感都没了,灵台清明。 “总共二十四个班,这次我们班排名和上次差不多,上次十八,这次十七,考的一般般,大家还是要继续努力。” 说完,班主任看到许先来了,朝他点头,拿着水杯出了教室。 班长贴完成绩回到位置上,周围同学凑过去小声问他话。 温灼若坐在第五组,离一组的位置太远,那边小范围的议论起来了,他们这边还是听不到半点动静。 许先喊了安静,开始上课。 下课后,他把书放进布袋,说:“温灼若来我办公室一下。” 温灼若在全班同学的目送和打量下,和许先上了四楼。 高一年级的集体办公室在四楼走廊尽头,正是下课时间,走廊里走的跳的都有,门口贴着红对联,右边对联缺了个圆角,塑胶条边缘发黄,拿开时冷气飕飕往外吹。 许先的位置紧挨着一班二班的科任老师。 温灼若一进门就看到景在野的数学试卷摆在最上面,前面两页全对,后面不知道哪题扣了分,最后得分148。 许先一路上一言不发,温灼若也是上高中以来第一回 被叫办公室,走路都像走在钢丝上。 等他坐下,把办公桌上的订书机和习题册都推到一边,才说:“灼若,你看到你的成绩没有?” 温灼若摇了摇头,心高高悬起。 这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句:“老师。” 语调漫不经心的。 她耳边仿佛过电,电流随耳畔声音滑过身体筋脉,心脏静止一瞬,而后飞快的跳动。 许先抬头,看见景在野走进来,背后还有几个班上的学生在那鬼鬼祟祟的,“派你来拿成绩的?” 景在野像是没睡醒就被推了进来,头发潦草,眼皮半阖,周身散发一种冷倦感,回答的声音也像是长时间没出声,有些涩。 “嗯。” 许先把手臂压在成绩表上说:“不急,我本来打算下个就找你,现在你自己来了,那就一起听了吧。” 景在野:“……” 温灼若:“……” 他语文也没考好吗? 温灼若有些意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她似乎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和景在野处于同一阵营,这类似于作伴的意味,让她得以在这静到人发慌的办公室里喘息片刻。 许先再次看向温灼若,“头抬起来,别低着。” 温灼若手指蜷了下,头是抬起来了,但是脖子却僵硬地梗着。 刚才还只是紧张没考好,现在又紧张成绩,又紧张身边人的视线。 景在野朝温灼若的方向瞥去。 斜前方的女生头发绑成马尾,只到他肩膀,看不清长相,右锁骨有一粒很小的红痣。 因为白,所以格外显眼。 许先先从景在野开始:“你这次其他科都考的不错,唯独语文,一百五的满分你拿了九十分,刚好及格!能不能给我这个班主任留点面子?” 听到“九十分”,景在野似乎还挺高兴,挑了下眉,上前去翻试卷。 “尤其是你这个作文,说了多少次,一定不能留空白,上次你说好,然后这次又空了一半,八百个字很难写吗?” 温灼若想瞄一眼他的试卷,又被点名,掩饰般眨了下眼: “还有你,这次整个年级都没几个作文分上五十的,但是我们阅卷组给你的作文打了五十八。” 温灼若大感意外,难不成老师叫她来这是夸她的?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许先又说:“但是你语文也就只剩作文能看了。” “和他一样,九十。” 景在野:“……” 温灼若:“……” 办公桌旁慵懒站着的少年,忽然笑了下,颇有兴趣地从许先手里拿过她的试卷,手臂撑在办公桌上:“作文五十八,总分九十?” 那前面分不比他还低。 这话带点调侃,语气也很和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