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意扬转念又一想,来暗的,不如来明的,只要隐藏自己的实力,等下接近云绛雨,一下突然发难,将他擒拿,擒贼先擒王,势必他的叛逆死党云集来对付自己,而又让对方投鼠器忌,然后雷霆手段一网打尽,清理云绛雨军中的高层叛党,下面只知听命令的小喽罗便不足为虑,丝毫不惊动大军,一举夺取到兵权,岂非最好。 云绛雨此时的心境十分复杂。刚才,中军大营东门口的兵士来报,说是自己的侄儿云城侯世子云扬意深夜造访,要入中军行辕营房见他。 他的心里又喜又惊,喜的是这一下抓住了自己老哥这唯一的独苗儿子,夺嫡岂非就在此一举,这数年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怎么解决掉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儿,可惜的是计无是出,徒呼奈何。不想,今时今地他偏是自投罗网送上门来,这不是天意?难道天授不取; 惊的是自己的侄儿竟并不如传闻早就死于征战野人族的战乱之中,现在突然返回来,居然有如此的胆量,竟敢在这样的时刻,只身一人闯入这已经蓄势待发,就要杀红眼的云城侯大军中。 他派人在外边支起了一口大油锅,点着干柴烧旺了火,准备着一言不合就把云意扬抛入油锅,活活地烹了他! 可是自己的老哥云绛雪怎么不亲自过来,而叫自己的这个侄儿,他最关爱的儿子前来送死呢,他为什么又偏偏这么心安理得,一点不在意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生死呢?他们父子两人同心一体,老哥云绛雪绝不是这么贪生怕死,为了保全自己而双手恭送掉儿子的无能懦弱之辈,爱子胜愈自己,云绛雨对自己的亲哥哥云绛雪太了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叫人摸不着头脑,自己又将怎样处理掉这对父子呢? 此刻,云绛雨麾下的儿子们心境也是十分矛盾。从长远说,他们也希望自己父子们这一支脉能够夺取云城侯的嫡传爵位,成为云城侯的正统,毕竟自己的伯父一支子嗣凋零,香火难续,这也正是他们父子有了侥幸心理,动了妄念,一心要夺嫡的真正原因。 正统、正统,人族无数年月的文明以来,上至帝王,下至王侯将相不都围绕这个正统在争执和角逐;但心里却又不希望这样的亲兄弟手足相残,不想看自己血脉相承的堂兄弟冒生命危险进入这虎穴狼窝。当他们听到云绛雨下令支起油锅,又看到这蒸腾而起的油烟时。 云绛雨的大帅行辕中门洞开,两行锦衣花帽的亲兵,在甬道两旁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几十名中军护卫,举着寒光闪闪的大砍刀,组成了一条刀胡同,正堂前边的天井院子里,支着一口大铁锅。锅下烈焰熊熊,锅内滚油翻腾。柴烟、油烟混在一起,把好端端的一座院落,薰得乌烟瘴气、阴森恐怖。 云意扬看着这故作威势的排场,不觉暗暗一笑。他整整衣衫迈着沉稳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