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回绝了。 顶着一张俊脸,却表现得呆傻的谢留被谢愠要求,乖乖坐在椅子上。 然后由谢愠念着胭脂的回绝信,“……不得空闲,明日杏林苑有戏班出演,有个戏子亦叫‘胭脂’,听闻闭月羞花,要去欣赏佳人。安好,勿念。” 杏林苑的戏班,他好像听同窗听起过。 何止有貌美的女戏子,相貌堂堂的男戏子也不少啊! 谢愠顿生一种危机感,莫不是,没了阿兄,这妇人就打算找个合心意的男戏子填补寂寞,什么佳人,不过是一个打发他们的借口罢了?! 越想越有可能的谢愠额头冒汗,这怎么行! “阿兄,我们明日……” 谢愠视线之处,谢留不见踪影,他逡巡一圈看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骤然一惊,赶紧跟了出去。 不想才一小段路,等他追上时就看到谢留在以头撞柱,“好疼……头好疼……” 谢愠脸色大变,吩咐跟来的下人,“请大夫来,快去!” 说罢跟其他人上来按住谢留,“阿兄,你怎么了?别撞了,撞不得啊!” “胭脂……” 谢愠愣住,看着神色略带痛苦的谢留叫出名字,有一瞬间的清明,很快又恢复迷茫,状似疯癫。 “阿兄,你是不是想起来了?”谢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回应他的是,“小凤凰,我要找小凤凰。” 拒绝了谢愠拜访的胭脂心安理得地在杏林苑看戏,浑然不知谢家发生的事。 等戏看完,归家途中,胭脂发现有人跟着她们。 是谁这么不长眼?她没乘马车,素日走走已成了习惯,而且她带的人不少,世道不那么乱,官府管得严,律法多。 街上有歹心的人可不会没眼色地招惹上她们一行人,光是瞧着衣着打扮,就知非富即贵。 绑走这种人,无异对歹人来说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小菊猝然收回目光,挨近了胭脂轻轻道:“好像是大郎君。” “什么?”胭脂不敢相信,却没回头,“当真瞧清楚了?他跟着我们作甚。” “会不会……大郎君想起夫人,是来请夫人回去的?” “想得美。” 胭脂一口否决,加快了走进武陵巷的步子,这时天色不早了,霞光都已消散,只剩淡淡的晕黄留在天幕。 在走进家门之前,胭脂最后才朝后扫了一眼。 她微微讶异地张开嘴,果然是谢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人出来? 他这是恢复记忆? 不,不大像,他举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胭脂怔忪,神情渐渐变得些许奇怪。 若是谢留真的恢复记忆,他的跟踪手段怎会这么拙劣?而且,都被她发现了,他们也四目相对过,怎么这傻子还呆呆的望着她。 下一刻,谢留像是反应过来,十分笨拙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墙。 就跟面壁思过一样,以为这样胭脂就看不到他了。 “……蠢东西。” 胭脂挡住不知不觉上扬的嘴角,装作不知情的进门。 大门合上,屋外一片清净,独留谢留一人,伶仃一身。 谢留跑了。 谢愠得知消息后,正在徐家学堂,谢留是偷跑出去的。 那天从他撞柱起,他的意识渐渐起了变化。 如同打开了过去的开关,想起了胭脂……只是现在的谢留,跟所谓的大将军又不大沾边。 他记得胭脂的事,口吻亲昵,充满想念,但那是少年时的胭脂,而非现在的。 所以谢留,自然也只有他傻子时的记忆。 就相当于,他变回了那个被他们曾经熟悉的傻子。 这可是大事……要恢复不了记忆,这还怎么做官?得知谢留是偷跑出去找胭脂,谢愠让管事的派人盯着他,暗地里负责他的安危,便继续上学了。 如今能让他兄变好的,除了那个妇人还能有谁。 找她,比把谢留独自留在府里要好得多。 不过保险起见,谢愠还是去了封书信给胭脂,说明谢留如今的情况。 知道他兄回到了十六七岁傻子时的状态,那妇人总不好对他太苛刻了吧?求她早些心软,救他们兄弟于苦难吧。 听陈府的管事说,家门旁的墙角下窝缩着一个人,像是从昨日傍晚起就一直在外头,就这么睡墙根度过一夜。 胭脂第一想到的便是谢留那个傻子。 管事问要不要将人请进来,胭脂开始沉默不语,不知谢留到底跟她玩的什么把戏。m.bOWUChINa.cOM